“一个副教授的职称有这么重要？”
“三十五岁之后，基本就没有希望了。所以必须要在今年拿到名额。”
“行吧，我也不懂你们这些脑子就想着晋升，想着当官的人的想法是什么，你还是说回案子。”
“那个小孩的家长说，老女人可疼她的宝贝外孙了，什么事都依着他。”
“我就想，那正好，有法子让这个老女人伤心了。我观察了好多次，那些孩子们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在家属区的小花园玩，那里有沙坑，有滑滑梯，是专门为孩子建的一片地。”
“你把孩子装箱子里了？”
“在哪？”
“他家楼下的拐角处。”金伊娜说，“我本来是不想进家属区，但想着孩子小可能找不到家属区到校园的那扇门，这样我就安全些。但又担心他在路上遇到其他人，万一被人看到，或者跟别人一起过来，计划就实施不了了。”
“所以在给他打完电话后，就又赶紧跑到他们家楼下，小孩嘛，一个鸡腿不行，两个鸡腿就妥妥地被成功诱惑了。再加上玩游戏，哪个孩子不爱玩新鲜刺激的游戏，他自己乖乖地进了箱子，一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1,7?n′o·v~e?l+.\c^o/m,”
金伊娜讲述了在仓库作案的全过程，与现场发现的情况一致，但钟磊依然有疑点。
“金伊娜，你刚刚说，你把自己的鞋子穿进42码的鞋里，作案后把鞋子扔在了一个偏远一点的垃圾桶里。那么后来呢？”
“没后来。后来我就提着箱子走了，我得赶在我丈夫回来之前把箱子清理了。”
“这之后，你干了什么？”
“我回家了。”
“再没出来过？”
“没多久我丈夫就回来了，你们应该清楚。”
但是金伊娜刚一说完，眼珠一转，却改了口：“哦，不对，我深夜的时候等他睡着了出来过。”
“你干了什么？”
“我去了现场想看看情况。”
“发现了什么？”
“当时，那里己经没什么人了......”金伊娜说得很慢，好像一边说还一边看着钟磊。
“没做什么事？”
“可能没有吧。”
“什么叫可能没有，没有就没有，有就有。”
“当时太紧张了，所以记不清了。”
“那我提醒你一点，你之后有去动过你丢在垃圾桶了鞋吗？”
“哦，鞋子。?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金伊娜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她说，“我动了，我不放心又把鞋子捡起来，带回实验室了。”
“实验室？你告诉我放哪了，我派人去取。”
“鞋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你刚才说几点的时候去捡的鞋子？”
“深夜。”
“几点？”
“可能三西点吧？”
“你编，再编！”钟磊将手里的本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两三点？人家保洁大姐早就把鞋子捡走了。金伊娜，杀人的事，你都交代了，后面的事，你隐瞒有什么意义？”
“我~我......”金伊娜说不下去了。
“李琦和李晓夏，你有接触过她们吗？或者跟她们透露过你作案的事情？”
“警官，我不傻，这种事情是能人分享的？我没跟她们讲过。”
“我再问一遍，李晓夏是不是参与了案子？”
“没有。”金伊娜很肯定地说。
“你知道李晓夏有一个黄色的布偶？”
“黄色的布偶？是只猴子？”
“对。”
“那布偶怎么了？跟案子有关？”
“你知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布偶，所以，金伊娜，你现在还要说案子跟李晓夏没有关系？”
“我记得李琦好像也有一个。我记得看到她们两个的书包上挂着同样的挂件，还羡慕过她们两个感情好。”
“事实的真相往往并不是如表面看到的那样。”钟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金伊娜居然也点头表示赞同：“人人都披着一张虚伪的表皮。”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要替李晓夏做伪证？或者说为什么李晓夏让你帮她做伪证，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不是那天我做的事，被李晓夏看到了？你刚才提到布偶，不可能无缘无故，可能是在案发现场或现场附近有出现布偶。”
“你确实很聪明。”钟磊继续问，“那么我再问个问题，22号你穿的什么鞋子？”
金伊娜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白天穿的就是脚上这双高跟鞋，晚上换成了运动鞋。”
“你那双运动鞋会接触到一些化学材料吗？”
“不会，那是我运动时才穿的。”
那双运动鞋经物证科化验，上面没有残留有化学材料。
金伊娜最后也确认，自己杀害吴寅泰后再没有返回过案发现场。
另一个房间，李晓夏的审讯也在同步进行。但是审讯并不顺利，李晓夏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说了句自己没杀人外，无论警察问什么，她都不肯再说什么了。
云川大学校园内，到处是在谈论金伊娜被抓的事情。
脱俊东回到宿舍的时候，只穿着件薄薄的毛衣，一手拿着厚厚的棉袄，一手抱着个篮球。
一进门他就喊：“渴死我了。有水没？”
他拿起自己的水杯，空的。随手又拿起江楠的，一口气将大半杯水全喝光了。
“阿脱，剧烈运动后不能大口喝水，得慢慢喝。”
“那不行，会渴死的。打球的时候，就渴得不行。”
“你不会去小卖部买瓶水喝？”
“一瓶水一块五，宿舍的水一大壶在五毛，我才不花冤枉钱。”
“渴死你活该。”
脱俊东喝完水，又来了精神：“你们知道化学系的有个老师被抓走了？”
江楠和陈宇一点都不惊讶：“知道，都传开了。”
“我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你们肯定不知道。”脱俊东凑近他们两个，小声地说道。
“什么？”
“我今天的晚饭是不是你们请了？”
“滚，我们还不愿意听了呢。”
江楠和陈宇了解脱俊东的脾气，他想说的事，不让他说他难受得紧。即使你不想听，他也会抓着你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