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圣上已经打算重查矿场的事了,殿下想好该如何应对了吗?”
景王府里,徐镇已经从一开始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变成了站在离景王最近的位置上,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亲信心腹。
祁瑄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他本就留有后手,之前不过是被打得措手不及,现在只要父皇愿意彻查,他有的是机会开脱。
“西南这片矿场发掘时间也并不长,我原也只是想等时机成熟再拿到父皇面前邀功,这回要不是荧石的事情暴露,也不至于此。”
徐镇点点头,比起已经肆无忌惮的宣王,景王至少还有所收敛,真要扶持他上位的话,可不能是一个完全没有畏惧之心的昏君。
“这回江淮的贪墨案会让宣王吃点苦头,但他深耕多年,可能未必会这么容易被斗倒,殿下可要心里做好准备,往后你们兄弟间,可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景王看向一旁侧脸冰冷的徐镇,这段时间他算是想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慈手软,换来的只会是宣王的步步紧逼。
要想坐到那个位置,以后就不能再优柔寡断。
“有子正在,本王定不负你的倾力相助。”
他说着,心里却莫名信任这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武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徐镇身上看到的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就像是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一次一样,无所畏惧。
这回的事,从让自己使用苦肉计,再到围点打援,查出贪墨案,把水搅混拖宣王下水,这一件件事他都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去做。
更奇的是结果竟然也正如他所想,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有预感,如果徐镇不是选择了自己,而是选择了宣王,那现在自己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
两人在书房议事,时不时有侍从进来通报各种消息。
观剑犹豫再三,还是垂首进去禀报了一声:“大人,刚刚守在府里的人传信来,说是您的岳丈来看少夫人了。”
又是程家。
这话让徐镇和景王都脸色深沉了起来,景王祁瑄更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方才朝议不久,程肃定是知道你还有事要去官署,才特意去找他女儿的。
并非本王信不过尊夫人,而是她毕竟是程家人,现在我们和安平伯府是什么关系也不用多说了,子正可不要在这时候犯糊涂啊?”
他其实是真的担心徐镇身边竟然放着一个程家人的,现在程肃深陷宣王贪墨的风波,他这时候找上门,只怕没安好心。
徐镇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家事,就无需殿下操心了。”
程容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纡尊降贵,亲自来徐家看她,看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提起都觉得脸上无光的弃子。
不过想到如今朝局上的紧迫,宣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足为奇了。
她倒要看看,父亲这个说客,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这就是你当初放弃大好前程,也要铁了心嫁来的夫家?这种人家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