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珈红着眼眶重新爬了起来,原来因为那块荧石,惹出这么大的事。
她是知道徐镇一直暗中在拥护景王的,这回景王出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第一个就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毕竟自己是程家人,自己的父亲战队的是宣王。
这件事她也不敢说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毕竟是她在宣王面前暴露了荧石的事,以那个人浸淫朝中多年的敏锐,未尝不会嗅到些什么。
“我的确进了你的书房,也碰过你的荧石,但我从未拿你的密报!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也不会被白白冤枉,“在你带着偏见给我定罪之前,请你先查清楚,府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算了,”徐镇推开她,眼里再无昔日的温情,冷漠道:“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从今日起,你就禁足西苑,哪里也不准去!”
房门开了又关,徐镇带着满腔的怒火走了,屋子里只剩下灌进来的冷风。
王姑姑急急忙忙进来,看到的就已经是呆坐在地上程容珈,方才她们看到姑爷携风带雨回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屋子里就传出了这样的争吵声。
少夫人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啊?放弃和宣王的议亲,毅然决然下嫁到徐家,受尽白眼奚落不说,还是要时不时被这样猜忌。
好不容易看着她和姑爷渐入佳境了,现在又出这样的事……
“我可怜的孩子。”
王姑姑抱住她被秋风吹冷的身子,开解道:“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听说圣上钦点了姑爷监管景王,这个差事十分危险,他也许是压力太大了才将火发到你身上,等事情过去就好了。”
听着这些宽慰的话,程容珈反而更不能安心下来。
王姑姑她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吗?
当年徐镇的父亲徐长忠本官至锦衣卫提督,在大内行走手握重权,深受皇帝信任,但后来却在壮年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对外说是因公殉职,不过徐家却就此受到了接连的贬黜,上京还是传出些风声,说是徐长忠是因为追随先太子谋反被处死了。
先太子祁绰,更是一个上京讳莫如深的存在,也只有她嫁给宣王后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有人说他因不满贵妃母子受到独宠,曾起兵意图清君侧,但也有人说他是被陷害至死的,不管怎样,后来皇帝为了保全他的名声,还是以太子的身份落葬皇陵了。
徐家当年只是卷入这样一场风波,就元气大伤到如此下场,这回徐镇又卷入了二王之争,如果行差踏错,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后果?
看来自己的重生无意间还是改变了很多事,前世就并没有矿场这件事,所以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帮我去取昌华郡主的名帖来,我有信件要给她。”
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程容珈坐起来穿好衣服,她要写信给昌华郡主,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姑姑却对她的决定心生迟疑,“刚刚郎君就已经说了让您先禁足,郡主和宣王府本就交好,您现在再联系她,岂不是更要受猜疑了?”
“他的猜疑,他的成见,不会因为我什么也不做就消减半分。”
程容珈说着,目光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