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寿宴这天,程容珈终究还是没去麻烦徐镇,因为据说他一大早就带着宋婉出门了,她无意去和其他女人争男人,也不想再自取其辱。
“谁是你父亲,我没有你这种不识好歹的女儿!”
安平伯府,程肃抬手一挥,程容珈送的寿礼就被毫不留情地扫到了地上。
今日是他的寿辰,连宣王这么位高权重的王爷都亲自带着程清菱回府了,程容珈这个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嫡女,却是孤身回来,带的礼物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当着满座亲族的脸,真是让他的脸都丢尽了。
“想来是子正事忙,并非故意怠慢,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因为这些小事动气伤身了。”
程容珈的母亲杨氏在一旁劝道,心疼地看着清瘦了不少的女儿,当初看女儿执意要嫁徐镇,她便点头答应了,原是想着一入宫门深似海,让她下嫁个清贵人家,必不会被夫家轻慢,也能常常得见。
但没想到徐家竟是这样的人家,处处亏欠她的女儿也就算了,这样的日子,竟然都让女儿形单影只的被人嘲笑。
“哎唷,夫人您这话说的,宣王殿下每天日理万机的都能带着清菱回来,徐姑爷这小小一个指挥使能有多忙啊,说白了就是没把咱们老爷这个岳丈放在心上。”
特意为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姨娘也不住地在旁添油加醋,她女儿如今可是堂堂王府主子了,她在程容珈和杨氏面前就更不用顾忌了。
“都是你惯的她,才找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当着阖府的面,程肃丝毫不给发妻半分面子,指着维护女儿的杨氏一通数落。
面对父亲的指责和母亲无奈的叹息,程容珈始终面色平静地站着,只是伸手握了握母亲的手腕安抚她。
幸好正在这时,门房一脸喜色的跑进来通报,道是宣王和二小姐快到了。
毕竟是天家之人,安平伯不敢怠慢,领着全家人都毕恭毕敬地去了门口迎接。
足足拖了半刻钟,一辆三驾马拉的豪华马车才慢悠悠地出现在街角,前有御林军开道,大内侍卫随行,后有宫人持华盖、香炉、羽扇等浩浩荡荡而来。
只是简单的出行也弄得这般大张旗鼓,行仪开道,风光八面的,可算是做足了排面。
所以不等到门口,程肃便迎了上去,拱手恭迎宣王大驾。
翁婿两人在朝中本就是互相扶持的,此时到一边客套说话去了,倒是女眷这边,左等右等不见程清菱下马车。
正面面相觑之际,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挑开,侍女正想去搀扶,她却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的程容珈,笑道:“王爷赏赐的这个冠子太华丽太贵重了,可否劳烦嫡姐扶一下我?”
嫡姐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换做过去她还是那个处处被程容珈压制的庶女时,最忌讳这两个字了,但现在嘛。
自己锦衣还乡,风光无限,倒是程容珈,嫁了一个五品小官,据说还嫌弃她没嫁妆,每每想到两人如今天差地别的境遇,她真是脸都要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