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顾芳芳基本上都这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选择第一时间出来维护桑染,桑染也是习惯了这样的保护。
如今两个人三年不见,顾芳芳没有改变半点,桑染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的欣慰。
她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笑着说道:“傻丫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对啊,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摄政王?”
“你们在边疆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芳芳满脸好奇的看着桑染。
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基本上是无话不说,可是三年分离,顾芳芳能够明确的感觉到,桑染好像是有点变了。
从前,桑染温柔,如今倒是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锋利。
桑染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什么都没有,你信吗?”
萧承凛本来就不放心,毕竟顾芳芳这个嘴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厉害,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过来之后就听见桑染说这个?
他立马上前一步,皱眉看着桑染:“你要始乱终弃?”
这话从何说起?
桑染本来也是要跟摄政王好好谈谈的,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这地点也不对。
她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对着萧承凛笑了笑。
“王爷说笑了。”
“我们日后还有很长时间,不如到时候,慢慢聊?”
萧承凛对上桑染温柔的笑,身上的所有戾气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轻轻地整理着桑染额前碎发。
“若是在桑家有什么不高兴的,只管告诉本王,本王给你做主!”
在萧承凛看来,桑染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菟丝花,需要保护,也需要呵护。
他想要保护桑染,想要呵护桑染,就想让桑染在他的庇护下,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听见这话之后,桑染也大概明白了萧承凛的意思,但是桑染心中十分不满。
她是娘的女儿,是外祖的孙女,自然不会做那种只知道依赖男人的菟丝花!
不过,桑染倒是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紧接着拉住了顾芳芳的手,转身离开。
宴会很是热闹,可是桑婉柔的心,却十分不安。
她拉着江修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阿修哥哥,你可是后悔了,若是你心中还有姐姐,我愿意退出的。”
“没有。”
江修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桑染离开的方向,可是听见桑婉柔这么说,依旧是说自己没有后悔。
他转过身来,看着桑婉柔:“既然定了亲,你以后就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会对你好,尊你爱你,我们会好好过完这一生。”
他虽然看着桑婉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桑婉柔就是觉得那样的不真实。
江修自己心里也是十分复杂,甚至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桑婉柔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桑染重新回到皇后身边的时候已经还完全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了。
看着桑染这个样子,皇后却没有半分欣慰,只觉得心疼。
“你这孩子,之前多么的活泼,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每次看见你这个样子,本宫都会觉得对不起你的母亲。”
皇后拉着她的手,说的情真意切。
然而只有桑染自己心里明白,她从小就不是活泼的性格,只不过之前在母亲的庇护下,可以活得无忧无虑罢了。
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桑家上下踩在母亲的骨血上享受母亲血肉换来的富贵,却连母亲的牌位,都不肯留在祠堂!
“皇后娘娘不要伤心,母亲一定不会后悔的。”
“当年,母亲并非是因为桑家富贵才挡在皇后身前的,而是因为母亲和娘娘是至交,她那是本能反应,只可惜……”
“只可惜,母亲现在去了,牌位被丢出祠堂,魂魄不宁,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没出息,不能守住母亲死后的荣耀。”
桑染说着说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现在说的这些话,无疑就是在皇后娘娘的胸口上扎刀子!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染:“你……你说什么?你母亲的牌位哪去了?”
“在城外的三才观里面,父亲说,母亲横死,晦气的很,怕扰了桑家祖宗的清净。”
桑染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她拿过手帕,轻轻地擦着脸上的眼泪,随后又是迷茫:“娘娘,我母亲,当真晦气吗?”
“放肆!”
“桑阜南,你这个混蛋!”
皇后一怒之下,直接掀翻了面前的矮桌,所有的欢愉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坐在皇后身边的皇帝也是被吓了一跳。
“皇后娘娘息怒!”
“臣实在是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如此愤怒。”
桑阜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连皇帝都有些意外,他们两个人是少年夫妻,这些年感情一直都很好,皇帝从未见过皇后发如此大的脾气,所以一时之间,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问你,陆氏的牌位,现在在哪里?”
“谁说她横死晦气,不能留在桑家祠堂?”
“好,好啊!你们桑家好得很,你们桑家的老祖宗都上了天了,陆氏为保护皇后陨落,乃是忠贞之魂魄,怎么就脏了你们桑家的香火了!”
皇后字字句句全都是质问,甚至因为愤怒,声音也都变得有些颤抖。
这……这……
桑阜南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细微小事,竟然会引得皇后娘娘如此愤怒。
“皇后息怒,这并非是侯爷一人的错,实在是风水先生说的,侯爷也是为了桑家祖宗,为了桑家后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陆夫人的牌位虽然在城外三才观,可是却也是有专门人打理供奉,没有懈怠半点的。”
白氏快速钻出来,跪在桑阜南的身边,赶紧开口解释。
皇后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听到这话之后更是一阵的愤怒:“放肆,本宫在跟桑阜南说话,你一个后宅贱人,有什么资格插嘴,来人,掌嘴!”
“皇上!”
桑阜南这下也有些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真的白白打了他的妻子,那不就是打了他的脸,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呢?
皇上也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如此愤怒。
他看了皇后一眼,再三权衡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他可不想为了别人的夫人来委屈自己的夫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