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桑阜南开口,柳凡就大步上前,直接狠狠地给了白氏一个耳光。
“皇后懿旨,国之律法,你有什么资格置喙?”
“不愧是下贱坯子,上不得台面。”
柳凡不单单手上功夫了得,这嘴巴也是绝对不饶人。
他打完了白氏,就这么朝着桑老夫人看过去。
桑老夫人看着白氏的鼻血,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她可以确定柳凡一拳过来,她应该就可以直接归西了。
“你放肆,你竟然敢在本侯府中如此撒野?”
桑阜南立马变了脸色。
白氏死了都无所谓,可是柳凡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人打脸,这打的不单单是白氏的脸,更是整个桑家的脸,更是把他这个侯爷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他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桑家的未来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侯爷还真是久不出京城,竟然如此孤陋寡闻?我给她一巴掌算是客气的,若是真的撒野,侯爷未必受得住。”
柳凡可是领了皇后和摄政王两个人的命令,可以说整个大雍王朝最权势滔天的两个人,都是他背后撑腰的人,所以柳凡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要是不够硬气的话,怎么对得起两个人的期望?
“你!”
桑阜南万万没有想到,这柳凡竟然如此粗鄙!
他脸色变了变随后就直接朝着桑染看过去。
“阿染,你就看着外人如此羞辱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百善孝为先,你就是这么做女儿的?”
桑阜南明显就是要道德绑架桑染,然而他并不知道,在桑染的眼里,他现在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什么狗屁的父女之情,早就在他把母亲牌位移除祠堂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
春月快速把地上的桑染扶了起来,紧张的检查着她的伤口。
“柳将军,县主的腿流血了!”
春月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凡。
“请太医。”
柳凡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去请太医,至于桑家这些人,直接被黄金甲卫的重重铜墙铁壁全部隔绝在外。
见状,桑阜南也只能是无能狂叫!
他咬牙切齿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这个摄政王简直就是太过分了,真以为这天下是他们家的不成!”
这天下还真就是他们家的。
白氏看着桑阜南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没有上前劝说,只是忧心忡忡:“老爷,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大小姐真的不认你这个父亲了吗?”
“她敢!”
“百善孝为先,她若是真的敢不认生父,那么我倒是要看看,她这个县主的位置,能不能留得住!”
桑阜南再次暴走,砸了身边的茶盏。
“父亲息怒!”
桑婉柔虽然吓得不轻,但是却还是在白氏的示意下,上前安抚桑阜南。
桑阜南刚刚在另外一个女儿那里吃了亏,现对上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心中更是柔软,温柔的摸了摸桑婉柔的脑袋,笑着说道:“婉柔真乖,爹爹看着你啊,就不生气了。”
太医来的很快,看着桑染血肉模糊的膝盖,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开口说道:“县主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已经烂了,这层肉,怕是要刮下来了。”
“不,不行!”
“这怎么可以?”
“到时候岂不是要留疤了?”
春月第一个不同意,女孩子的身体是多么的珍贵,要是真的留下一个巨大疤痕的话,那么以后还怎么成亲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只怕会感染的,到时候创面扩大,这条腿也可能活活废了。”
太医也是满脸为难,毕竟他很清楚一个这么大的疤痕,对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为了保住这条腿,一道疤,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剜吧。”
桑染的声音淡淡的,就好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一般。
虽然很轻,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哪怕是柳凡这样的铁血男子汉,也是有些诧异的。
他早就知道,桑染身体羸弱,风一吹就倒,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坚毅的心性?
“是,那臣现在就去准备。”
太医说完之后,转身去准备治疗工具。
柳凡则是走上前来:“县主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县主安全。”
“柳将军乃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军,是铁血真英雄怎么能困在这小小后宅?”
“我不过是个食邑千户的小小县主,实在是不敢劳烦黄金甲卫来给我看家护院,还请将军代为转达我的意思,还请这些黄金甲卫回去吧。”
黄金甲卫虽然给了桑染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是她很清楚,这些人只听命于摄政王一个人。
之前在皇后宫中的时候,这个人就莫名提出要求娶她,现在又把黄金甲卫送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染很清楚,萧承凛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所以根本不想跟这个人牵扯太多关系。
听见这话之后,柳凡直接摊手:“县主恕罪,我实在不敢跟王爷回话,不如,县主自己去跟王爷说?”
这……
桑染噎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柳凡看着浓眉大眼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县主是女子我们也不好贴身保护,所以王爷给准备了两名武功高强的武婢,一个是金玲一个是银铃,请县主随便使唤。”
随着柳凡的话,黄金甲卫中,出来了两个女子,就这么站在桑染的面前。
“属下金玲参见县主,属下银铃参见县主!”
两个人虽然是女子,可是却英姿飒爽,说话更是中气十足。
光是看着她们两个的气色,桑染就一阵的羡慕,她怕是重活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活力。
“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染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解的看着柳凡。
然而柳凡已经是带着所有人朝着外面走去,明显是为了避嫌。
见状,桑染心中不安更甚。
太医很快就去而复返,有些犹豫的看着桑染:“这个剜肉的过程,会非常痛苦,所以怕是要委屈县主,暂时把县主绑起来。”
“我不会乱动,你只管来就是了。”桑染的声音已经是病恹恹的。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布偶娃娃一般。
春月一阵的心疼,走上前去,就这么按住了桑染的肩膀:“小姐不怕,奴婢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