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鲤眉头微皱:“为何?”
伙计轻蔑的看了一眼秦双鲤:“要我说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放狗屁!”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你一个小伙计,竟然敢来改我们温家的规矩!”
温雪娴提着裙摆跨进门来,她杏眼圆睁,指着那伙计骂道:“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跟我姐妹这样说话!还相夫教子?我看你们这些男的才应该在家里呆着呢!”
伙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大小姐恕罪!小的不知道这位是您的朋友啊。”
“滚出去!不管知不知道你都不应该瞧不上女人。”温雪娴一脚踢翻旁边的矮凳,“从今日起,这铺子就是秦小姐的了!”
秦双鲤赶紧拉住她:“雪娴,我按市价租,不用你破费了。”
“哎呀都是姐妹,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温雪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那不行,就按市价给你,我可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秦双鲤坚持。
温雪娴也只好同意:“那行吧,话说你要这个铺子干嘛?”
“我打算开胭脂铺。”秦双鲤笑着说。
“双鲤,虽然我很佩服你的经商才能,但是胭脂这种东西要自己研制,你真的可以吗?”
“现在市面上的胭脂铺子都是零零散散的,并没有一家独大的场景,这样就很容易开拓市场。”秦双鲤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而且如今京城贵女们追捧的胭脂都是从西域运来的,价格昂贵不说,颜色也不适合中原女子。我有秘方可以调制出更细腻的色泽。”
温雪娴凑近了些:“你哪里来的秘方?”
秦双鲤唇角微扬:“皇后娘娘赏的。”
她总不好说是自己研究的吧,毕竟自己平时从来没有接触过,而她本来就想着让皇后娘娘帮忙管理,所以用皇后的名声反而更加吸引大家的注意。
“皇后娘娘!”温雪娴一惊。
“嘘。”秦双鲤连忙按住她的手,“去年上元节,我机缘巧合帮了娘娘一个小忙,这秘方就是谢礼。”
她说的当然是假的。
但温雪娴还是信了:“小鲤,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都帮助皇后娘娘好几次了。”
前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打断了温雪娴的问话。
两人警觉地回头,只见谢云舟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脚边倒着一个被击晕的黑衣人。
“有人跟踪你。”谢云舟用剑鞘翻过那人的脸,冷声道,“是太子的人。”
温雪娴认出了谢云舟,她悄悄拉了拉秦双鲤衣袖:“不是,这杀神怎么在这里?你惹到她了?”
虽然温雪娴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但是谢云舟常年练武,自然也就听到了:“她未婚夫。”
“未婚夫!”温雪娴更加震惊,“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哈哈哈。”
温雪娴尬笑着。
秦双鲤拍拍她:“是真的。”
温雪娴世界观崩塌了。
秦府祠堂内,烛火幽幽。
秦双鲤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背脊挺得笔直。
膝盖早已疼得发麻,可她硬是一声不吭。
“逆女,你还有脸回来?”秦彦峰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得可怕,“陷害你妹妹不说,还与摄政王勾搭成奸,败坏我秦家门风!”
秦双鲤一回到家,就被秦彦峰二话不说的直接抓了过去家祠跪着。
月影想要出手,却被秦双鲤拒阻止了。
“父亲这话说得好笑。”秦双鲤冷笑一声,抬眸直视秦彦峰,“我们同样未婚,又没做出秦怜霜和太子那样的事情,哪里来的伤风败俗一说。”
“你还敢顶嘴!”秦彦峰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老爷息怒!”楚琴玉假惺惺地拦住秦彦峰,转头对秦双鲤露出讥讽的笑容,“鲤姐儿啊,不是母亲说你。你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不说,还跟外男不清不楚。摄政王是什么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他能瞧上你?别是你在外头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母亲。”秦双鲤嘲讽的看着她,“嘴巴放干净一点,秦怜霜做出那种事情你都没说什么,现在竟然还说起我来了。”
“放肆!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吗?”
秦双鲤直接起身:“我怎么说话了?”
“给我跪下!”秦彦峰现在更是生气了,“谁让你起来的!”
“我跪天跪地跪祖宗,凭什么跪你们?”秦双鲤眼中燃起怒火,“父亲,您扪心自问,你们有管过我吗?这些年你们吃我的穿我的,还要打压我,秦庸源带人砸我院子的时候,您可曾管过?现在倒来摆父亲的谱了?”
“你!”秦彦峰气得浑身发抖。
“主君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楚琴玉添油加醋,“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闭嘴!”
秦双鲤今日来跪着,不过就是想学习秦怜霜示弱,结果现在看来,秦家人真是吃软不吃硬啊。
““反了!反了!”秦彦峰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抽出祠堂墙上挂着的家法鞭,“今日我非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不可!”
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秦双鲤闭上眼睛,准备硬扛这一鞭。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秦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秦双鲤猛地睁眼,只见谢云舟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修长的手指稳稳抓住鞭梢。
“摄,摄政王殿下。”秦彦峰脸色大变,慌忙松开鞭子,跪地行礼。
摄政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真的看上秦双鲤了吧。
那自己还答应了三皇子,现在可怎么办啊。
楚琴玉和闻讯赶来的秦庸源也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谢云舟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秦双鲤面前,伸手抚上她微微泛红的膝盖:“疼吗?”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秦双鲤鼻子一酸。
她重生回来,已经对秦家人已经彻底失望了,但是看见他们这么对待自己,心中也一痛。
她倔强地摇摇头。
谢云舟眸色一沉,转身看向跪了一地的秦家人,声音冷得像冰:“本王今日来,是亲自向秦将军提亲的。”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狭长的锦盒,缓缓打开。
盒中躺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