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安缓过神之后,定睛一看。
发现站在跟前的人,其中有一个是熟人,正是那天早上过来找陆泽熙的宫珊珊。
而她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个身形高挑,举止非常优雅的女人。
看样子,她就是陆泽熙的母亲,白芳。
时锦安自然也留意到她口中的那三个字。
女朋友。
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情,看来陆泽熙还没有告诉白芳。
应该是白芳打电话逼问了他,迫于无奈才承认了她的存在。
‘女朋友’这三个词,倒也确实比‘老婆’这个称呼,更加让人容易接受。
毕竟对方是长辈,倘若不打个预防针,若是真的激发了矛盾,确实有些难以收场。
“时锦安是吧?上次我把你当成了陆泽熙的保姆,估计确实让你心中不快了,但是伯母没招你惹你吧?你怎么连伯母都不搭理呢?”
宫珊珊神色不悦地看着她,眸底泛起一片愤怒。
时锦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完全是一副想要搞事的姿态。
不过比起上一次,这次的气焰倒是收敛了不少。
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我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并不是说不搭理伯母,既然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时锦安伸手指了一下客厅的方向,脸上笑意渐浓。
白芳漠然地瞥了她一眼后,随即快步地走向室内。
时锦安在商业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向来很会察言观色,早就看出了白芳眼神里的那一抹不屑。
看样子,她这位未来的婆婆,并不像唐兰那样好相处。
罢了,婚都结了,再纠结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几人都进去之后,面对面的坐下。
时锦安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茶,给宫珊珊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没有接住杯子,滚烫的茶水,瞬间掉在了她的裙摆上。
“啊!好汤!”
宫珊珊迅速站起身来,瞪着跟前的时锦安:“时小姐,我都还没有接稳杯子,你怎么就放手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想要烫死我吗?”
时锦安见到这一幕后,心里便有了答案。
她就是故意搞事情的!
“伯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来这里呢!没想到时小姐就这样对待我,看样子是害怕我把陆先生给抢走……”
宫珊珊的声音当中,暗含着浓烈的委屈,扭头看着身旁的白芳。
白芳一瞬抬起冷冽的双眸,看着对面的时锦安:“时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做事毛手毛脚的,怎么连端杯茶都端不好?”
“就是啊!还搞得我一身都是茶水……”
宫珊珊却一直坐在旁边帮腔,声音当中暗含着浓烈的怒意。
时锦安直言不讳道:“这应该跟我的工作没有关系,一杯茶倒了也不能代表我毛手毛脚吧?就算我端的再稳,接的人若是走了神,杯子也还是一样会倒。”
话里有话。
碍于白芳在这里,又是陆泽熙的母亲,所以她才收敛了几分性子。
若是按照她的脾性,有人故意在她的家里搞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狠狠收拾一番的。
可她不能让陆泽熙难做。
“时小姐什么意思啊?是说我故意不接你的杯子吗?”宫珊珊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扯了一下白芳的衣角:“伯母,你看看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啊?”
“珊珊,既然裙子湿了,你就先去车上等我吧!我跟时小姐聊两句就过来,早点送你回家。”
白芳口吻很淡然,虽然是对龚珊珊说话的,但是视线却一直看向对面的时锦安。
尽管再不情愿,但是白芳都已经开口了,宫珊珊也只好率先离开。
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气氛有些许的怪异。
时锦安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伯母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我听说你们敌对了很多年,而且之前还有一个谈了八年的男朋友,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跟我儿子在一起的,我很想问问时小姐,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芳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眸,似乎想从她的眼底,探出一丝端倪。
可时锦安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神色变化。
白芳铁定是去调查了她的过往,所以才登门的。
“你可别告诉我,突然对我儿子移情别恋了,所以才想要跟他在一起的,甚至不惜抛弃了曾经在一起八年的男友。”
时锦安听完她的话,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芳就是在套她的话,想看看她究竟是图什么,才跟陆泽熙在一起的。
可她总不可能告诉人家,说自己被男友抛弃了,碍于婚礼下个月就要举办,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才找个人匆匆结了婚吧?
更不可能说‘就算没有你儿子,我也会找其他人’这种话。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对于这一点,她和陆泽熙都心知肚明。
他们在一起,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感情。
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时锦安压下心头的思绪,开口淡淡道:“伯母,虽然我很想告诉您真相,但这些事您亲自去问陆总,可能会更加合适一些,毕竟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倘若他也不愿意的话,是不可能会跟我在一起的。”
“想不到时小姐的嘴巴,还是挺严的!”
白芳说这番话时,略带咬牙切齿。
很显然,她这个未来的婆婆,并不是很喜欢她……
如此说来,这还是一场硬战啊!
时锦安淡淡地笑着,却没有接话。
“我坦白跟你说了吧!在我的心里只认准一个儿媳妇,那就是宫珊珊!无论是家族地位,身世背景,乃至事业前程,她都跟我儿子非常的般配!”
白芳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不缺钱,所以我没办法拿钱威胁你,让你离开我的儿子,但我希望时小姐能够明事理一些,最好自己主动离开。”
“伯母,你是不是应该问问陆总的意思?”
时锦安淡然的睨着她,声音很轻柔,但却在无形之中,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