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惹祸了

“这一家子,就没个靠谱的吗?”

苏窕窕叹了口气,这才明白为何这安国公府会败落。

先不说苏明月一肚子坏水,就看苏景轩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苏家的列祖列宗也得骂一句后继无人。

见苏家兄妹装都不装,苏窕窕也不再畏首畏尾,把苏景轩扔在门口不管,将那面具随手丢去了苏明月的院子。

翌日一早。

不出意外,苏窕窕起来时,门口的苏景轩不见了踪影,只不过躺了那么久,估计这身上好受不了。

对于这个丑闻,国公府上下没人敢提起,苏恒罕见发怒,惩罚苏景轩去祠堂跪了一天。

至于苏明月也没好过,她起夜时看见那鬼脸,被吓得躲在房中不敢见人。

按说家里出了这种荒唐事,但凡有个明事理的人,也得过来安抚一下苏窕窕。

结果柳氏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光顾着照顾苏明月,完全没有把苏窕窕当回事儿。

好在苏恒出于某些小心思,为了堵住苏窕窕的嘴,通知她让两个孩子去书院上学。

苏窕窕也没点破,便“勉为其难”同意了这桩好事。

结果刚过了没几天,苏窕窕就觉着阿澈有些不对劲,连带着沅沅都没原来活泼了。

之前两个宝贝十分黏人,可最近总躲着苏窕窕。

苏窕窕越琢磨越不对劲,干脆卡着放学的时辰,等着孩子们放学。

果然,阿澈和沅沅一放学就往回屋子跑,活像是被娘娘碰见一样。

苏窕窕不由分说,把他们逮住,打算好好问一问。

还没等她开口,苏窕窕便眼尖发现,阿澈居然身上带着伤!

她吓了一跳,赶紧撩起沅沅的袖子,果然小丫头手上红肿,一看就是打人了。

“沅沅……”苏窕窕耐心问道:“你这是动手打人了吗?”

沅沅起初不想回答,可不知怎么,眼角一红,撅着嘴道:“他们欺负哥哥……”

不等苏窕窕细问,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管家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苏窕窕耐性性子安抚孩子们,“乖乖等着娘亲,娘亲一会儿就回来。”

到了正厅时,苏恒正铁青着脸,像是刚发过脾气。

见苏窕窕进来,苏恒一拍桌子,“我帮你上下打点,送他们去书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吗?”

苏窕窕微微皱眉,问道:“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苏恒咬牙切齿道:“这才几天啊?你儿子就学着惹是生非,还把先生给骂了!”

联想到阿澈身上的伤,苏窕窕反问道:“父亲为何听信一方说辞,阿澈身上也受了伤,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阿澈那么懂事,不会故意惹是生非。”

“不会惹是生非?”苏恒更加激动:“人家先生可是来告状了!你女儿还把人打了!她打谁不好,非得挑我都惹不起的人打!”

这倒不是苏恒危言耸听,他如今赋闲在家,早就不在朝廷担任要职。虽说平日谁都见他都得称上一句安国公,可那些达官贵人,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窕窕面色不变,一字一句道:“父亲,阿澈和沅沅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们不会惹是生非。如果您执意如此,那我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

正巧这个时候,苏明月进来,一脸关心道:“爹,我把礼品准备好了。”

苏恒点了点头,“这家里总算有个省心的。”

苏明月见状,看了苏窕窕一眼,故意道:“爹,姐姐也是担心孩子们,若是舍不下脸面,就让我去赔礼道歉吧!”

“谁惹祸就谁去……”苏恒余怒未消:“你去算怎么回事?”

苏明月佯装为难:“爹,那可是陈将军的独子,要是得罪了陈将军,以后哥哥的仕途就全完了!”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在给苏恒拱火。

果然,苏恒一听涉及苏景轩,这火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

他指着苏窕窕,恶狠狠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一会儿你就带着孩子去给陈将军道歉,要是得不到陈将军不原谅,你就带着孩子给我滚出去!”

说罢,苏恒瞪了苏窕窕一眼,甩袖离开,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苏明月在一旁暗爽,又装起了好人,劝阻道:“姐姐,你也别怪爹说话难听。最近他正为哥哥奔走,想谋个一官半职,现在闹了这一出儿,怕是前功尽弃了。”

“你放心。”

苏窕窕冷笑一声,“我自然会给家里一个交代。”

回到小院时,两个孩子就在门口等着。

看见苏窕窕面色不对,阿澈抱着她,失落道:“娘亲,都怪我给你惹祸了,你罚我吧。”

沅沅也扑了过来,“娘,你别怪哥哥,人是我打的……”

两个孩子越说越难过,没一会儿就都哭了起来。

苏窕窕眼角一红,这话卡在嗓子里,如何也说不出来。

在最艰难的时候,正是这两个孩子,陪她度过了那些日子。

凭什么他们就该受欺负?

苏窕窕深吸一口气,俯身为他们擦起眼泪,“我相信你们,和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后,苏窕窕打算出门时,正巧被管家碰见。

见她没有带着孩子,管家故意问道:“大小姐,您去将军府道歉,怎么不带着孩子啊?”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吧?”

苏窕窕面色一凛,冷声道:“我说过,我会给父亲一个交代。”

管家吃瘪,悻悻闭嘴离开,一看就是去告状了。

苏窕窕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向马车,这心里隐隐有了计划。

这陈将军名叫陈具,靠着皇帝的宠信,在京城中横行霸道,除了几个王爷之外,他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

在外人看来,他几乎是无懈可击,这安国公府本就没落,陈将军哪会把孤儿寡母放在眼里?现在苏窕窕过去无异于自讨苦吃。

车夫同她熟识,听说去向后,忍不住提醒:“小姐,那位陈将军跋扈得很,您就这么单枪匹马过去,恐怕会被他刁难,要不您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