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一晕倒,让整个安国公府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在经过诊治,柳氏不仅没有大碍,而且还怀有了身孕。
这让苏恒惊喜不已,安国公府不差钱,能开枝散叶让苏家人丁兴旺,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虽然怀孕不过两三个月,柳氏就成了府上的保护对象。
苏窕窕自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有多嘴,轻描淡写地恭喜柳氏过后,就回到小院躲清净。
谁料第二日,苏窕窕刚睡醒,就听说苏明月有事求她。
理由倒是也充分,苏明月想给柳氏熬补药,担心拿不准火候,这才让她去一趟。
苏窕窕想了片刻,不想让其扣上帽子,终于还是去了厨房。
到了地方后,苏明月正同厨娘耳语着什么。
苏窕窕仔细一听,发现苏明月熬的根本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堕胎药!
她暗道不妙,便准备悄悄离开,谁知苏明月似乎早就知道她过来,几个仆妇就这么围了上来。
苏明月轻轻一笑,得意道:“姐姐总算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你这手段着实低劣了些。”苏窕窕皱起眉头:“我们之间即便有仇怨,你也不该把未出世的孩子牵扯进来。”
这话说出来,苏明月脸色一变,怨毒道:“你还教训上了我?你配吗?你回来认亲不就是惦记家里的钱财吗?”
苏窕窕瞧着她的样子,心中没有一点惊讶。
上一世,她太过天真,没有看透苏明月的嘴脸,就被送去了神殿,还以为牺牲自己,这苏家就安全了。
结果现在一看,不仅这苏家不值得留恋,而且这苏明月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居然连柳氏都不放过。
苏窕窕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你可知,你怎么做,对得起父亲和母亲吗?”
“你猜,他们会信谁?”
苏明月大笑起来,将盛着汤药的碗摔在地上,随后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
没一会儿,这呼救声就引来了苏恒和苏景轩。
见地上尽是碎片,汤药还残留着热气,苏恒皱眉问道:“明月,没伤到你把?”
“没有……”沈明月摇了摇头,“幸好那药没被娘喝下去,不然就都完了。”
听到这话,苏恒诧异出声:“你说什么?”
苏窕窕冷哼一声,盯着苏明月,冷冷道:“你不就是想要栽赃陷害我吗?又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姐姐!”苏明月提高了声音:“娘就算待你不好,你也不用这样!要不是被我撞见此事,母亲腹中的胎儿就被你害了!”
苏窕窕神色平静,从容道:“是我给你泼脏水,还是事实,你我心里明白,证据呢?”
苏恒有些难以置信,还是决定询问苏明月:“明月,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明月一口咬定:“我特意去寺庙中找大师算了一卦,母亲腹中是男孩,不然我为何如此上心?”
苏恒闻言一喜,随后陷入两难。
两个女儿纠缠不清,都说是对方陷害,可这事又没证据,他又怎么能轻易判断呢?
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万一这事被人知道了,他还能在京城呆吗?
于是,苏恒轻咳一声,“好了,这多半是个误会,明月从明天起你好好照顾你娘,缺了银子就去账上提。”
等沈明月点头离开,苏恒没了刚才的和蔼,他厉声质问,“苏窕窕,你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ta?”
苏景轩得了机会,也在一旁附和:“爹,我就说她神神叨叨,你看她连家人都不放过!”
苏窕窕明白,刚才不过是开胃菜,现在才是苏明月给她准备的“大礼”。
要是过不了这关,不仅没法复仇,可能还会被扫地出门。
苏窕窕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看来依照父亲所言,不论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了对吗?”
苏恒眼中闪过厌恶,“既然你娘没事,我也不想过分追究,你搬去乡下好了。”
“打个赌怎么样?”苏窕窕盯着苏恒,“不出七日,我就能证明清白。”
苏景轩不屑道:“要是不能呢?”
苏窕窕慢慢出声:“我自愿搬出乡下,永远不回京城。”
“好!”苏恒瞪了苏景轩一眼,“那就照你说的办,要是不能给我个交代,别管我翻脸不认人!”
翌日清晨。
安国公府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苏明月一早就将众人叫去院中,还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苏景轩打着哈欠,有些不耐问起:“妹妹,你这么早让大家过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哥哥别急。”苏明月笑了笑,指着一旁的中年男子,“这位是精通风水的冯大师,这次我特意将他请来,就是为了帮咱们国公府看看风水,也好让母亲安心养胎。”
她故意看向苏窕窕,“本来府上也算安静,自打来了某些人,这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
苏恒历来笃信风水之说,不然也不会花重金更改府内布局。
联想起之前的雷击,他心中一凛,赶紧朝那位冯大师拱手一礼,“那就有劳大师了。”
冯大师微微颔首,摆出一副高人姿态,“还请国公爷放心,沈小姐将我请来,我自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就拿起罗盘,绕着院中四处踱步,时不时停在某处,嘴中还念念有词。
片刻过后,冯大师眉头一皱,指着东边道:“谁在那里住?”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正是苏窕窕住下的小院。
苏明月一脸担忧,上前道:“大师,那院子怎么了?”
冯大师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苏窕窕,面带迟疑,“我若说出此事,难免让你们一家心生间隙,可是要不说,我于心不忍啊。”
苏窕窕听着两人夹枪带棒,淡然开口:“大师有事不妨直说。”
那冯大师叹了口气,这才意味深长道:“这位小姐,您命里带煞,虽说不克成人,可夫人腹中的孩子,禁不起折腾呀。”
苏窕窕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就料定这百分百是个骗局。
当年她和养母靠着这一手,可是从那富人手里,弄了不少银子出来。
结果现在,有人骗到她头上了?
苏窕窕没有惊慌,挑了挑眉道:“这位大师,小女子有一事不解,可否向您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