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儿 作品

第35章 也不知这般狼心狗肺,究竟是谁?

今日公堂上,大舅舅直截了当宣布了许蕴的真实身份。

以致于此时,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各处。

最属愤恨的便是沈昭昭。

她从未意料到,许蕴的身世竟是如此显赫。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许蕴分明已经被离开了裴家,现如今的靠山竟是越来越多。

回想起如今的种种处境,沈昭昭恨得咬牙切齿。

她瞥了眼跟前跪地不起的丫鬟,还是将桌上的茶盏通通举起来摔了过去。

“废物!一群废物!”

“给我滚!”

沈昭昭无疑是觉得自己打得了一手好算盘,许蕴已经走到了绝境毫无还手的余地,偏偏这一切与她所想截然不同。

除却沈昭昭在院中肆无忌惮发脾气外,裴怀也因为今日之事愈加懊恼不已。

他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心中烦躁不安。

若他从未诈死,现如今,他便能够与国公府攀上关系。

将来更是能够享尽荣华富贵。

裴怀越想,便是越发按耐不住。

他索性是趁着更深露重时,偷偷换上夜行衣,打算潜入铺子与许蕴温存一番。

兴许许蕴也能够宽容大度地接纳他。

这般想着的同时,裴怀便偷偷翻进了院子。

许蕴早在这之前便已经有所预料,她特意买下了毕兴,为的便是看家护院,避免那些意图不轨之人暗中行事。

裴怀刚刚翻进院子,还没有来得及拍一拍身上的灰尘,便正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毕兴。

他冷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裴怀。

“你竟然敢夜闯?”

先前裴怀便见过毕兴。

他也知晓毕兴的拳脚功夫堪称一绝。

仅仅是凭借自己这般绣花枕头的本事,根本就没可能与毕兴继续抗衡的。

以致于此,裴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又谄媚地笑了笑。

“你要银两是吧?我可以给你些银两,只要你肯……”

裴怀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毕兴便毫不客气地动手了。

仅仅是三两下的功夫,裴怀就已经被毕兴打得倒地不起。

瞥了眼狼狈不堪的裴怀,毕兴索性直接将打断腿的这人丢进裴家的院子。

直到次日天将明时,才被府中的丫鬟发现。

伤筋动骨一百天,毕兴向来是不留情,裴怀这最起码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方才能痊愈。

天边泛起鱼肚白。

用膳时,堂前便传来一阵异响。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哐哐砸门的声音响起来。

许蕴不悦地皱起眉头,还是快步匆匆地走上前去。

她将房门打开,便瞧见了不请自来的人便是许施文。

对上许蕴注视的目光时,许施文丝毫都没有半点不适,他冷着一张脸,又毫不客气地斥责。

“许蕴,你为何要去国公府认亲?”

单刀直入的一句话,也诉明了许施文的来意。

许蕴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漂亮的小脸上多了些许冷然。

见许蕴迟迟都没有回应的意思,许施文咬紧牙关,便毫不留情面地斥责着许蕴的过错。

“许蕴,你也应该知晓,你母亲还在世时,就已经因为过去的事和国公府彻底断绝了关系。”

“现如今你又回去,分明就是在打你母亲的脸。”

许施文一句一个母亲,只令许蕴心中倍感愤慨。

他还有脸提起母亲?

当初的秘辛,许施文自以为隐瞒的极好,许蕴断然不可能会知晓这些事情的真相。

可实际上,许蕴早就对此了然于心。

她面不改色,只是反问一句。

“外祖父对我极好,我为何不能去认亲?”

许施文显然是没想到许蕴会这般据理力争,他死死地盯着许蕴,阴翳的眼眸中尽是遮掩不住的狠意。

“就凭你母亲在九泉之下……”

不等许施文把话说完,许蕴便打断了他的话。

“若母亲知晓我现如今已经回了国公府,并且和外祖父认亲了,必然会为此感觉到安心。”

“毕竟外祖父,以及国公府的那些长辈对我极好。”

说罢,许蕴稍作停顿片刻。

她轻飘飘地瞟了眼许施文,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

“最起码,比你好。”

许施文的脸上闪过些许狠意,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许蕴竟然会如此目中无人,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想起从前的秘辛,许施文无疑也是有些担惊受怕。

唯恐许蕴和国公府来往密切,自己从前暗中安排的那些手笔终究会被人揭露。

思及于此,许施文实在是按耐不住地咒骂着。

“你这简直就是白眼狼,没良心!”

“你母亲都不愿意回去认亲,偏偏是你这么个丧良心的东西,在你母亲去世后边投奔了那些人。”

许施文翻来覆去的,也就这几句话。

许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面不改色,只继续说道:“没良心?”

“当初我已经在父亲面前尽过孝,现如今,不知我又犯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过错,竟是让父亲觉得女儿便是人人唾弃的白眼狼?”

“若只是认亲一事,父亲的说辞未免是太绝对了吧?”

许蕴先入为主地提起此事。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状况,许蕴轻啧一声,满是讥讽地开口。

“外祖父一家,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我若不回去认亲的话,在旁人眼中岂不是不孝?”

听清楚许蕴的话,许施文有些瞠目结舌。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半晌,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而这时候,许蕴也没再迟疑。

她眯起眼眸,再次看向许施文,冷声质问。

“父亲,您可知晓母亲当初究竟是因为何事突然丧命的?”

是许施文亲自给母亲下毒,害得母亲命丧黄泉。

这些过往,许蕴记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眼下的时机未到。

许蕴也不得随意去动他。

许施文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没有胆量提起这事。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变相地说了一句。

“你母亲都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你还执着于此作何。”

不满地抱怨后,许施文低低地咳嗽了两下。

他故意端起架子,又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许蕴一顿。

“国公府向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既然愿意认这门亲戚,那你日后便好自为之吧。”

许蕴又不是傻子。

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当然能够分辨得清楚。

凝视着许施文远去的背影,许蕴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事也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