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下官绝不敢欺瞒太傅大人!”
“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陆清寒的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吴县令。
吴县令哪里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地全招了:“下官没有……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是四皇子!是四皇子指使下官的!”
“闭嘴!”陆清寒厉声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本太傅问的是,除了四皇子,你还听命于谁?”
吴县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清寒这是在诈他!他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冷汗如雨般落下。
“剜眼!”陆清寒面无表情地下令。
话音未落,闵阑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向了吴县令的左眼。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监牢,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吴县令痛得死去活来,他终于明白,这位太傅大人是来真的!他早听说陆清寒心狠手辣,却没想到竟狠辣至此!
“我说……我说!是……是……”吴县令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厉云辰站在一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做梦也没想到,陆清寒竟然会用这种手段审案!
陆清寒并不着急,只是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指腹,似乎在等待着吴县令的回答。
闵阑手中的匕首,又缓缓地移向了吴县令的另一只眼睛,冰冷的刀锋反射着寒光。
吴县令再也承受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是……是四皇子让我陷害太子的!这些年……我还替他收受了……五十万两白银!其中四十万两……都进了四皇子的口袋!我还……我还把五个不听话的……关进了大牢!其他的……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吴县令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几乎听不清。
陆清寒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盛守德,是不是也在为四皇子做事?”
“是!是那个畜生!他在村子里无法无天,还挥霍了皇上的救济粮……他……他倾耳听四皇子的,中伤太子的名誉……”
吴县令已是气若游丝,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陆清寒缓缓起身,对厉云辰道:“让他画押,此案……到此为止。”
厉云辰如梦初醒,连忙应道:“是……是……”
他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吴县令,心中一阵后怕。这位太傅大人,仅仅用了三句话,就让这个硬骨头彻底崩溃!
想当初,孔正清为了这个案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吴县令开口。如今,陆清寒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厉云辰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只是站在四皇子这一边,并没有参与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今天遭殃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另一边,盛家二婶和盛家二叔的尸体被运回了小竹庄,死状凄惨。
他们的子女们悲痛欲绝,关起门来,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苏临身上,咒骂声不绝于耳。
“老大媳妇,你们家搬不搬?”梅家老二的儿子红着眼睛问道。
“不搬!我死也不搬!”老大媳妇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仇恨。
“好!我们也不搬!凭什么他们住新房子,我们就要守着这破地方!”
“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太子,害死了我们的爹娘,这笔账,我们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算账?怎么算?人家是太子,我们算个屁!”有人垂头丧气地说道。
“哼,太子又怎么样?他害死了我们的爹娘,难道我们连仇都不能报了吗?!”
“报仇……怎么报?难不成我们还能杀了太子?”
“杀太子我们没那个本事,但是……我们可以烧了那片荒山!我看他们还怎么卖茶!”
“对!烧了他们的荒山!让他们血本无归!”
“可是……这雨下个不停,怎么烧啊?”
“等!等到雨停了,我们就动手!”
他们正商量着,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不好了!快跑啊!山洪来了!”
几个人一愣,连忙跑出去查看。
只见远处,浑浊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咆哮着向小竹庄冲来。
“快跑啊!山洪来了!”
梅家人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然而,山洪来势太快,眨眼间便淹没了整个村庄。
梅家人在洪水中挣扎着,呼喊着,绝望的哭声和求救声响成一片。
“救命啊!谁能来帮帮我们!”
“完了……全完了……”
“都怪那个挨千刀的太子……是他害了我们……”
有人在洪水中挣扎着,还不忘咒骂苏临。
“别喊了!快逃吧!”
“逃?往哪里逃?到处都是水……”
已经搬到新庄子的百姓们,站在高处,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
他们一个个都惊呆了,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太可怕了……这山洪,也太大了……”
“幸好我们搬出来了,要不然……”
“多亏了太子殿下啊……”有人喃喃自语。
“太子殿下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会有山洪?”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怕什么!太子殿下就是神!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没命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苏临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然而,苏临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
她站在高处,望着越来越汹涌的洪水,眉头紧锁。
连日的暴雨,山洪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即使是地势较高的新庄子,也岌岌可危。
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苏临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暮雪说道:
“暮雪,立刻去大溪庄,执行二号方案!”
“是,主子!”暮雪领命,转身离去。“报——”
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大溪庄外的宁静,苏临与暮雪快马加鞭,赶到了这处即将风起云涌之地。
曹刚早已等候多时,他快步迎上来,脸上交织着焦急与凝重。
苏临翻身下马,顾不上整理衣衫,直截了当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
曹刚点头,却又欲言又止:
“,一切就绪,只是……”
他顿了顿。
“。”
苏临一怔。
陆清寒?
他来这里做什么?
心中疑惑,苏临抬眼望去,只见陆清寒正从另一辆马车上缓缓走下。
“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苏临迎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
陆清寒面色平静,惜字如金:
“查案。”
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苏临“哦”了一声,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还以为最近关系近了些,这人能稍微热情点呢。
“太子殿下这是要……”
陆清寒的目光落在了苏临的马车上,那车轮,仿佛不堪重负,微微有些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