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棺椁那边,那场面,简直没法看。
一个个眼珠子通红,跟几辈子没打过架似的,逮着谁就往死里揍。
贺哥死死掐住蝮蛇的脖子,蝮蛇脸都成猪肝色了,舌头吐出来老长,眼瞅着就要没气了。
虽然我跟蝮蛇尿不到一个壶里,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掐死。
我抄起一块红布,蘸满了驴血,就准备过去救人。
刚走了没两步,钱豹突然跟见了鬼似的,猛地转过头,拿手指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给老子站那儿!别动!你打这宝物的主意很久了吧?老子告诉你,这件宝物归我所有!”
他一边吼,一边朝我冲过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双手一阵乱摇:
“没有!绝对没有!夜明珠我碰都不碰一下,都是你的!”
钱豹“呸”了一声,一脸的狰狞:
“你小子少跟我装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猜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话音刚落,钱豹就跟头疯牛似的冲到我面前,飞起一脚就踹了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被踹了个正着,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
“咣当”一声,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钱豹还不解气,扑上来骑在我身上,挥起拳头就往我脸上砸。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你你他娘的给老子清醒点”
我拼尽全力,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是远峰”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钱豹彻底疯了,他掐住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完了,这回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摸到了手边的红布。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一把抓起红布,朝着钱豹的脸就糊了上去。
“阿嚏!咳咳咳”
钱豹猛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哆嗦,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手上的力道松了。
他傻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一片迷茫。
虽然手松了,却仍卡住我的咽喉。
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嗷”的一声怪叫,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
“建远峰这这是咋了我我咋掐着你呢?”
钱豹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费力地坐起来,揉了揉生疼的脖子。
过了好半天,我才用沙哑的声音说:
“你们都他妈中招了让什么脏东西迷了心窍你刚才差点掐死我要不是我用驴血你还在发疯呢”
钱豹一脸的惊恐,垂眼凝视着掌心,又看看我,说话都磕巴了:
“我掐你?我不可能啊我”
我指了指那边还在上演全武行的地方: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的,拿红布蘸驴血,去把他们弄醒!再耽搁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钱豹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拿起一块红布,冲了过去。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过了好一会儿,钱豹才把幽鼠、幽虎哥、瘦猴给弄醒。
贺哥、蝮蛇、寸头还在那儿扭打,三个人身上都见了血,蝮蛇的额头被打破了,血流了一脸。
钱豹站在旁边,看得直咧嘴:
“我说,这仨,咱就别管了吧?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省得一会儿清醒了又来找咱们麻烦。”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废话!赶紧救人!真要闹出人命,咱俩谁也跑不了!”
“死了也是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贪得无厌呢。”
钱豹虽然嘴上不情愿,但还是过去把那三个人给拉开了。
等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的语气很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威胁: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墓里邪乎得很,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你们要是再有人不听我的,出了事,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这话,主要就是说给贺哥和蝮蛇听的。
贺哥的眼睛肿得老高,他抬手遮住了面庞,指着蝮蛇和寸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是不是想趁机把我做掉好独吞那些宝贝?”
蝮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你少血口喷人!谁他妈想独吞宝贝了?咱们都是中了邪,身不由己,你懂个屁!”
寸头也急忙辩解:
“蝮蛇哥,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怎么可能害你?”
我怕他们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指了指地上的死驴:
“行了,都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赶紧的,找块布,蘸上驴血,把口鼻捂严实了!别一会儿又犯病!”
等所有人都按照我说的做了,我才开始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外面的那些宝贝,待会儿怎么分,我说了算。我会尽量公平,谁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走人,想拿多少拿多少,拿完赶紧滚!但以后出了什么事,别指望我!”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棺椁上:
“这棺椁,咱们肯定是要打开瞧瞧的。要是能找到夜明珠,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我可把话说明白了,这件宝物归我所有,谁也别跟我抢!”
蝮蛇一听,眉头立马就拧成了疙瘩:
“那夜明珠……”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哥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我说蝮蛇,外面那些金银珠宝还不够你塞牙缝的?你惦记那夜明珠干啥?那玩意儿除了能卖钱还能干啥?你说是吧,首领?”
贺哥一边说,一边朝我挤眉弄眼。
蝮蛇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
“这宝贝我不稀罕,但是,这棺材里头,除了夜明珠,万一还有其他值钱的,总得分点给我们吧?”“行,多分点没问题。”我嘴上应着,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口金丝楠木棺,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动。
蝮蛇喜笑颜开,大手一挥:“敞亮!那还磨蹭啥?开干吧!”
我一步步朝棺椁挪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钱豹一个劲儿地朝我使眼色,那意思是让我多个心眼,防着点蝮蛇和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