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这么着,也算是暂时把他们给稳住了。先找到宝贝要紧。”我拍了拍钱豹的肩膀。
钱豹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在理。不过咱可得长点心,防着他们一手,特别是当我们找到目标之际。”
我们正说着话,瘦猴那小子凑了过来,贼头贼脑的。
我自然少不了一番嘱咐。
让他给文脸和幽虎哥递个话,表面上跟蝮蛇他们是一伙的,背地里都得给我留点神。
回到墓门口,大伙儿正合计着咋进墓,谁留下。
我清清嗓子,开口道:
“这样,墓门口得留俩人,一个文脸,一个…”我指了指蝮蛇那边,“背头,你留下。”
“远峰,这…”文脸有些迟疑。
“没事,两边各留一个,都放心。你们在外头也多个照应,有啥情况,也好及时给我们报个信。”我解释道。
除了这俩人,其他人跟我一起下。
六头毛驴,全副武装。
家伙什儿都备齐了,铁砂枪、生石灰、黑狗血……满满当当,不光毛驴驮着,我们身上也塞得鼓鼓囊囊。
正要出发,瘦猴那小子却扭捏起来,脚底下像生了根,不肯往前挪。
他干笑两声,搓着手凑到我跟前:
“远峰老弟,那个…你看,要不我还是在外头接应吧?”
“我这人,胆子小,万一在里头碰上啥不干净的东西,给你们拖后腿咋办?”
“再说,外头多个人,万一有啥突发情况,也好跟你们里应外合不是?”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眼睛都亮了几分。
钱豹可不惯着他,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怂包,少在这儿找借口!”
“上次要不是你在外头,能把雷管弄好?现在倒好,想躲清闲了?”
瘦猴被踹了个趔趄,也不敢还手,只是嘴里嘟嘟囔囔:
“我…我这不是怕死,我这是…”
贺哥也在旁边帮腔,说瘦猴上次就吓破了胆,这次说什么也不敢下去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瘦猴这小子就是怕死。
上次下墓,他也是吓得够呛。
可这回,我偏不让他如意。
“少废话,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怕死,现在就滚蛋!”我瞪了他一眼。
瘦猴还想再说,可见我脸色不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幽月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瘦猴一切听我的。
他这会儿也只能认怂。
文脸和背头留下看守,我们一行人进了墓。
毛驴的眼睛,早就用红布蒙得严严实实,脖子上还挂了一圈铜铃铛。
我们走在前头,时不时地摇晃几下铃铛。
毛驴听着铃铛声,一步一步往前挪,走得那叫一个慢。
进了墓道,一路往里走。
到了中间那个大石室,我一眼就瞧见了地上散落的生石灰和白骨。
还有老九和志胖子留下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我停下脚步,转头问蝮蛇:
“上次你们那俩兄弟,是在哪儿没的?”
蝮蛇抬手往前一指,声音有点发颤:
“就…就在前头那个大墓室。里头…里头有好多兵马俑,都活了…”
“我们没防备,一头撞了进去,那俩兄弟跑得慢…就…”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
我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算计。
这家伙,心里肯定憋着坏呢。
钱豹冷哼一声,打破了沉默:
“我说蝮蛇,你们上次来,就没带点辟邪的玩意儿?”
“贺哥不是吹嘘你经验丰富吗?咋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这种大墓,不带点家伙什儿,跟送死有啥区别?”
蝮蛇干笑两声,眼神闪烁:
“带…带了。红绳、龙油灯…都有。可…可那些东西不顶用啊。”
“那些兵俑,太多了…我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要我说,你们这次是真走运,能碰上我们远峰。我们准备的东西,那才叫一个齐全。”钱豹拍了拍腰间的布袋,鼓鼓囊囊的。
“这要是真能找到宝贝,你们可得记着我们的好。”
蝮蛇听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那是,那是。要不是你们,我们几个哪还敢再进来。这份情,我们记着呢。”
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贺哥也在一旁帮腔,说什么蝮蛇最讲义气,绝不会亏待我们。
我心里冷笑,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会装。
等找到宝贝,还指不定怎么算计我们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石门前。
石门上雕刻的门神,怒目圆睁,手里拿着兵器,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两边的镇墓兽,也是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
“把鸡血都抹上,特别是脚底板,都给我抹严实了。还有,将背包塞满了石灰粉和糯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用!”
我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抹在自己脚底。
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钱豹从腰间抽出几把土枪,人手一把家伙事儿。
蝮蛇他们自己有枪,就不用再给了。
不过,他们的铁砂,都得换成我们用鸡血泡过的。
这玩意儿,才能真正辟邪。
除了土枪,我们还带了泡过鸡血的长刀。
这才是我们主要的武器,杀伤力大,用起来也顺手。石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开启,沉闷的摩擦声在墓道里回荡,像是什么怪物在低吼,让人心里发毛。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工兵铲,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门后的景象,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想象中整齐列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反倒和我们第一次进来时差不多:骸骨散落一地,兵器也东倒西歪,一副破败景象,看着就没啥威胁。
蝮蛇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上次我们进来也是这样,还以为它们都嗝屁了呢!结果呢?只要往里走个二三十米,保准它们立马活蹦乱跳!”
我眉头微皱,打断了他:“别说废话。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么莽撞,得先让它们‘醒’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啊?”瘦猴的语气里满是不解,“费那劲干啥?它们多睡会儿不好吗?上次咱们都快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了,它们也没醒,这回估计也是如此。万一咱们找到新出口,它们还睡着呢?”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