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总统套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叶风将潘老爷子轻轻放在床上,调整好空调温度,又给他盖上了一层薄被。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针包,缓缓展开。
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叶风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手指在潘老爷子身上几处穴位轻轻按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潘老爷子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缓缓开口:
“小伙子,你是……青云传人?”
叶风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
“老爷子好眼力,小子正是青云第一百零八代弟子。”
“果然……”
潘老爷子长叹一声,
“老朽早年曾有幸见过青云医术,今日……竟能再次得见,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
“小神医,老朽有一事相求,还望小神医能够应允。”
叶风将银针捏在指尖,准备开始施针:
“老爷子,您先别急,有什么事,等我先给您稳住情况再说。”
“不,这件事,比我的命还重要!”
潘老爷子语气坚决,
“我大限将至,本已无生还可能,但有一事,我必须亲眼见到结果,不然就死不瞑目!”
叶风见他如此坚持,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什么事,您说。”
“我需要你,帮我续命,至少……要撑到下月初九。”
潘老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叶风。
“初九?那天有什么特别?”
“那天是我的寿辰,”
潘老爷子缓缓说道,
“也是我与人约定,了结一段恩怨的日子。”
叶风眉头微皱,
“老爷子,恕我直言,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初九,恐怕连今晚都很难熬过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求你,”
潘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叶风沉默了。
他知道,潘老爷子所说的“恩怨”,恐怕不是简单的个人纠纷。
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在这个时候还念念不忘的,必定是牵扯极大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叶风点了点头,
“但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我这个方法,只能帮你续命二十七天,而且过程会非常痛苦,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二十七天……足够了。”
潘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只要能撑到那天,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受!”
“好!”
叶风不再多言,指尖一捻,三根银针已经稳稳地刺入了潘老爷子头顶的三处大穴。
这三针,名为“逆天”,乃是青云一脉的禁忌针法。
此针法以激发人体最后的潜能为代价,强行续命,但也会给施针者和受针者带来极大的风险。
叶风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按在潘老爷子头顶,体内真气缓缓运转。
随着真气的注入,银针开始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潘老爷子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他紧咬牙关,死死地忍受着这非人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潘老爷子粗重的喘息声。
突然,潘老爷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但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这银针扎下去,看着吓人,其实是救命的法子,”叶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用袖口蹭了蹭,“古医书里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我锋父琢磨过,改了改,专门用来吊命。”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得意,又像是显摆:“这法子我锋父常用,能一声不吭挺下来的,您老还是头一个!”
潘老爷子靠着椅背,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噙着笑,不以为意:“人活到这岁数,啥苦没吃过?能咽下去的,都不叫苦。”
叶风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眼神里满是敬佩:“您是真厉害!不过老爷子,您可得记清楚了,这法子只能保您二十七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够了,够了,”潘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隐没下去,只余下温和的笑意,“对了,”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叶风身上,“过阵子老朽的寿辰,到时候可得请林小友来喝杯酒啊!”
叶风一怔,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面对这位和蔼可亲却又没几天好活的老人,叶风心里头那点弯弯绕,突然就觉得没法说出口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把和潘冰、陆明远之间的那些破事,原原本本都给倒了出来。
说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您看,我就是想拿回婚书,谁晓得这事挺麻烦。再说您儿子也看不上我,我还是别去凑热闹,省得大家都难受。”
潘老爷子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猛地一睁,精光四射,声音也大了好几分:“他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套路!我是他老子!这事我说了算!你就是我爆款的关键!”
他直直地盯着叶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咱爷俩也算投缘,你就当来送送我这老头子,成不?”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叶风还能说啥?他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下月初九,我一定到!”
“哈哈,好,好!”潘老爷子这才高兴起来,脸上笑开了花,他捋着胡须,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这份喜悦揉进心里。
等到叶风出了门,潘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傻小子,想要婚书?行啊。但是退婚嘛……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身体舒坦了,叶风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没回医院,直接回了家。
屋里没人,静悄悄的。叶风走到客厅,正准备坐下歇会儿,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林溪正抱着个平板,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脸惊慌。
“你不是在医院躺着吗?怎么回来了?”林溪把平板放到一边,拍着胸口,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叶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什么叫躺着?小爷我痊愈出院,回家还得偷偷摸摸的?”
“痊愈?”林溪上下打量着叶风,一脸的不相信,“你那可是枪伤,子弹打的,效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叶风跟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还真结实!”林溪的手指刚碰到叶风的胸膛,就跟触电似的,猛地缩了回来,脸上也飞上一抹红晕。
她心里暗自嘀咕:学校里那些体育生,天天练得一身肌肉,也没见有这么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