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重构之光
没有回头。
没有多看陆聿白一眼。
身后众人目送她离开。
这次，没有人笑，也没有人窃窃私语。
连那扇厚重的会议门关上的声音，都沉得让人窒息。
陆聿白望着那扇门，眼神里翻涌着狂风暴雨。
他沉默良久，薄唇抿成一条线，忽然低声开口：
“徐盛听现在，虽然和我分手了！”
他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沉冷。
“但你们都记住，她，迟早会是我的女人！”
有人倒吸一口气。
他一字一句：“她不愿意靠老板娘的身份，要靠自己，那是她的骄傲！”
“但你们要记清楚—她再不肯认我，我也认她！”
“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如果我再听到有任何一句不公的声音，或是私下的小动作！”
“对不起，设计部，没必要存在了！”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门外，徐盛听刚走进电梯。
耳边响起轻微的提示音。
她的手机亮了一下，是陈桉发来的短讯。
【陆总追出去了，你别关手机！】
她没有回。
她靠在电梯壁上，眼睛盯着楼层下降的红点。
心里却浮出许多画面。
七年前冬天，陆聿白第一次牵她手时，手心是暖的。
她说怕冷，他便一路护着风，走在外侧。
她记得他生日那天，她送了一条自己画图做的领带，他嫌扎着费劲，却在下一次酒会上偷偷戴着。
她也记得他出差在外，说：“等我回来，我们看极光！”
可那个等，等了七年。
极光没看成，心却碎了。
大厦门外，风卷着细雨。
她一只手抱着资料，一只手伸进风衣口袋，刚走出十步，就听见身后脚步声急促。
“徐盛听！”
陆聿白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压抑的喘息和一丝不加掩饰的焦躁。
她站住。
却没有回头。
他停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声音闷哑低沉：“你就这么走了？”
她轻声道：“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我不需要你通过演讲来提醒别人，你在意我！”
“也不想别人用‘陆太太’来记住我！”
陆聿白没说话。
他盯着她瘦削的背影，喉结剧烈滚动。
“我可以不让任何人动你！”
她轻笑一声：“可你做不到，让我不再痛！”
她转身，看着他。
眼神是冷的。
但也美得让他想伸手去抓住，却知道会落空。
“陆聿白，我曾经很想做你婚礼上的新娘！”
“但现在—我只想做能为自己撑伞的人！”
她转身走进雨里。
雨滴落在她肩头，却被她风衣接住。
没有回头。
就像她说的那样—
她终于成了，那个能自己撑伞的人。
极光公益展如期而至。
四层展馆彻夜未熄灯，顶级灯光团队连夜调试投影设备，陈列组将最后一批布料铺设到主展区时，天刚蒙蒙亮。
整座城市还未苏醒，港城最权威的艺术杂志已经预设好头条版面—
「极光系列：重构之光。」
主展厅正中，一袭披风悬挂于三米高的透明展架上。
无支撑、无骨架，仿佛凭空悬浮于光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