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但塞萨尔也奋力往前冲去。他四肢并用,低伏着身子从对方挥来的刀锋下冲过。他右手反手持握剑刃,并未挥动胳膊,只借着冲锋的势头往前扑,就把此人左腿切开一条深可见骨的豁口。
他没用到什么高深的技巧,都是靠着大量失血换来的敏捷和反应能力作战。不过,就他这种拥有异常身体素质却不会用的情况,掌握了塞希雅教他的技巧,已经足够应付大部分场面了。
塞萨尔没见到当时如鬼影般的无形刺客,这几位要么就是乔装的探子,要么就是受了收买的本地帮派分子,素质良莠不齐,足以证明他在名单里的优先程度不高。不过等到今晚这事过去,后面的发展就难说了。
狗子又是一枪精准命中他身后断腿的刺客,窗内那人顿时不敢露头了。塞萨尔瞥见四层那两人的身影从走廊窗户闪过,一飞刀穿透她持枪的右臂,另一人挥刀直扑,就将她放倒在看不见的窗沿下。
他倒不担心无貌者会因此而死,但她若遇到危险,需要先做假死伪装,随后趁其不备张开她非人的面目,就意味着一整个走廊里看见她面目的人都得死。无论是办事员、是赶来的士兵、是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仆人,无论那些人曾经如何看待她,对她是否友善,都逃不了死亡的下场。
塞萨尔只能希望狗子附近的人不会太多。
虽然指望一座边疆城市拥有可靠的情报和间谍组织很不现实,但诺依恩这地方也真是四处漏风,跟个筛子一样。
窗内那人看到他跪伏在地,左手断裂,右侧小臂还插着飞刀,满身灰尘、鲜血和泥土,在这不停喘息,再看到四楼的火枪手也被放倒,立刻跃出窗外。
又是一飞刀,趁着塞萨尔慌忙侧身躲避,这人持剑在怀,疾扑的同时肩和脊背都往前倾,双手也往前递送。剑刃好似一柄长枪前突过来,猛扎向他胸膛。
塞萨尔反手握剑,剑尖指地,剑刃斜斜向上截住这一刺,同时奋力格开。
并不夸张地说,就算他力量比平常还大也震得虎口发麻,差点没拿稳武器。对方不仅用了全身的力量还加上了冲刺的惯性,他却只能用半残的身体做下截格挡。
塞萨尔不断后退,在金铁交击中假装力气不支,引得对方步步向前。退至墙壁时,此人挥剑劈空却未变招,竟用两臂带着全身扭转,剑刃划出巨大的圆弧转至其头顶后方,又转至其斜下膝盖处,带着蓄积的力量自下而上抡了过来,覆盖了所有他能侧身躲开的轨迹。
这是把重剑,就算劈在石头上也能砸出个大豁口,寻常人就算想挡,也会被连着自己的剑一起劈进自己的身体。
好在他也不算。
塞萨尔已经扔掉了满是凹痕的破剑,抡起那柄粗糙的钉头锤,看着像是种绝望的抵抗,发力姿势也只用到了肩膀和胳膊。多种不利因素下,他却在金铁交击中骤然挡住了对方的重剑剑刃,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第二锤抡去,砸弯了对方横过来充当盾牌的剑刃,凹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那人眼睛圆睁,立刻弃剑后退,竟然退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逃走了?
再一看后方走廊的窗口,果然是狗子带着满脸的血端起了枪。
今天的一切算是结束了。虽然塞希雅教他的技艺让他更擅长运用他诡异的身体素质,至少是能挡得住刺杀者的袭击了,但面对更擅长作战的敌人,那些假装不敌和突然暴起的蛮力也不怎么好使了。佣兵队长匆匆赶到,先给他做了点战场包扎措施,然后才注意到地上那柄弯出了一百多度钝角的重剑。
“需要把你送去神殿接受治疗吗,徒弟?”她问道,用力扎紧绷带给他的伤口止血。
“最好不要。让菲尔丝治就行了。”
还没等塞萨尔反应过来,塞希雅就碰到了他的肩膀,将他被刀切开的衣服撕出了个大豁口,几乎扯到胸口。他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没法抗拒。
“你害羞什么?你又不需要遮挡自己的身体。”
“可能确实需要遮挡。”塞萨尔说。
话音刚落,塞希雅就看到了从塞萨尔皮肤伸进去的血,是从右腿被他切开的那人身上溅出的。她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头的绷带,发现余量不多,士兵们也正在赶来,于是她果断把自己一直穿着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兜帽也扣了上来。
“我建议你以后上战场找个面具给自己戴上。”她一边给他穿斗篷一边说,“可能会溅上血的地方也都罩严实点。”
“这是......”
“我不关心遥远的事物和古老的教条。”塞希雅上下打量他,接着伸手到他胸前,扎紧斗篷脖颈处的系带,“如果真有什么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那时再说吧。”
平日里她的头发都是绑起来扎紧的,今天却散开了,因为匆忙赶来,在胸前和背后散作一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