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宿 作品

卷五第200章 郭进社死

    郭进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爸......您找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炸雷般的咆哮:"你自己看看!张震都跑到香江了!你还在国内瞎折腾!"

    郭进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报纸残片。

    刺眼的标题仿佛在嘲笑他这段时间的徒劳无功。

    "不可能啊......"他喃喃自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怎么可能躲过所有关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郭进脸上,他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老郭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蠢货!立刻给我派人去香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进捂着脸跌跌撞撞地退出门,皮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他的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驶出别墅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一路疾驰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前。

    "沙比利!"郭进踹开朱漆大门,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院中石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回荡:”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手下们举着手电筒四下散开,光束在青砖墙上扫过。

    郭进望着满地狼藉的书房,冷汗浸透了后背。

    桌上残留的半张地图、未烧尽的电报底稿,还有那扇虚掩的后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匆忙逃离。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张,沙沙声中,郭进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四合院阴冷的穿堂风卷着落叶掠过郭进脚边,恰在此时,他腰间的卫星电话骤然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划破死寂。

    郭进一把扯出电话,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让他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这段时间每一个陌生来电,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接通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什么事?少废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息声混着电流杂音,手下带着哭腔的嘶吼几乎刺破耳膜。

    “大少!出大事了!咱们的人大批被带走了,产业也被查封,您快点想办法吧!”

    郭进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电话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他眼前浮现出自己手下苦心经营的酒店、会所,此刻正被荷枪实弹的人员包围,账本、现金被一一收缴。

    这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打点好了!

    愤怒与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还未等对方说完,他暴怒地将电话砸向窗户,玻璃应声炸裂,细碎的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就像他摇摇欲坠的世界。

    “张震!”郭进踹开虚掩的车门,猩红的血丝爬上眼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他在心里疯狂咒骂,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仿佛看到张震站在暗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正看着他的帝国分崩离析。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咆哮声惊起院角的野猫,黑影一闪而过,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就在他喘着粗气踢翻石凳时,司机跌跌撞撞冲进来,额头沁着豆大的汗珠。

    “大少!老爷让您立刻回去!车载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郭进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子。

    他知道,父亲的怒火远比查抄更可怕。

    黑色轿车在盘山路上狂飙,郭进望着后视镜里自己扭曲的脸,喉结不住滚动。

    他不断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辩解,如何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内心深处,他又隐隐知道,这次恐怕难以善了。

    当车门推开的瞬间,书房里压抑的低气压几乎让他窒息。

    郭老头蜷在紫檀木太师椅里,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面前的檀木桌上,一摞文件被镇纸死死压住,几张照片边缘还沾着水渍。

    郭进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看你干的好事!”

    郭老头抓起文件狠狠甩在地上,纸张纷飞间,郭进瞥见照片里熟悉的场景——昏暗的会所包厢,可怜的女人,桌上摆着成捆的现金与白色粉末。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博古架,瓷器碎裂声中,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这照片是合成的!有人陷害我!”

    他声嘶力竭地辩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颤抖。

    他想起张震那莫测的笑容,一定是他!可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陷害?”

    郭老头突然暴起,雕花茶盘裹挟着滚烫的茶水迎面砸来。

    郭进本能地抬手格挡,锋利的瓷片划破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老爷子抓起镇纸狠狠砸在书案上,震得整座书架嗡嗡作响:“照片都有了,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还有脸狡辩?”

    郭进瘫坐在地上,看着父亲眼中的失望与愤怒,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绝望。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而他,似乎再也无力回天。

    郭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面,发出闷响。

    他仰起头,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迫切。

    “爸,爸爸!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郭家的生意,为了给您争脸啊!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声音里带着哭腔,尾音几近呜咽。

    郭老头颤抖着扶着桌沿站起,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恨意,“呸!”一口浓痰重重吐在郭进脚边,溅起细碎的泥点。

    “我就你这么个儿子,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戳着郭进的额头,“要不是没别的后人,我今天非亲手宰了你不可!”

    郭进浑身发冷,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半晌,才听见父亲重重的叹息。

    “罢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得豁出老脸去给你擦屁股。”

    郭进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郭老头咬牙切齿道:“这一切肯定是张震在背后搞鬼!你现在立刻想办法抓住他,抓不住,你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