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反应的是刘道士,他做梦也没想到,知落岛的道士竟然是窝国人。
难怪说他是内奸。
刘道士的脸青了又紫,羞愧无比。
腾阁倒是不意外林清禾猜出来,他在意的是她的赌约。
“行。”他点头。
佐一郎劝道:“腾阁师兄三思而后行啊。”
对上腾阁阴鸷的双眸,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怀疑我的道行?”
佐一郎摇头:“不敢。”
腾阁冷哼,看向林清禾的眼神势在必得。
等入夜,膳食斋关了门。
腾阁潜入内,找到膳食斋的财位,西南方向,他用碗装了杯水,并在水中放了一个铜钱跟七粒大米。
随后又找正北方,画了张招财符,压在花瓶下面。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飞到屋檐上,自信满满:“明日,膳食斋必定财源滚滚!”
林清禾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几人在客栈入住。
子时一过。
林清禾隔壁屋子突然响起一道惨叫声。
整个客栈瞬间灯火通明。
掌柜跟小二惊醒,匆匆上楼,林清禾恰好将屋门打开,与他们来了个对视。
掌柜歉意道:“惊扰姑娘了,您快回去歇息吧。”
林清禾道:“有血腥味,你们速开门。”
掌柜面色瞬间变得惊慌,他颤着手猛地将门推开。里边一幕,震的他在原地不敢动弹。
帘帐内,身着白色里衣的女子,手中的匕首被鲜血染红,血沿着刀刃往下滴在她身下大腹便便,未着一缕,瞪大眼睛看着房梁,死不瞑目的男子。
她朝屋外看过来,一脸平静,那双眼被红血丝充斥,看上去有些渗人。
掌柜打了个冷颤,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他喉咙微滚,声音发抖:“姑娘.....”
刚开口,女子便道:“掌柜去报官吧,我不逃。”
她起身披上外袍,倒了杯茶水润喉,随即坦然的坐在凳子上,完全不擦拭脸上跟手上的血渍。
察觉林清禾的目光,她看过去,浅笑颔首。
林清禾上前,在她对面坐下:“为何杀他。”
女子轻轻笑出声:“杀人不需要理由。”
“贱人!”
就在此时,一道丰腴的身影扑进来,看到榻上已经死了的男子又哀嚎出声。
“李杰!我的儿!”
掌柜看到妇人,瞬间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看向满脸淡定的林清禾,默默躲在她身后,苦着脸道:“这位是雄州的县丞夫人,姓叶,没想到死的是她儿子,完了,要是李县丞追究起来,恐怕我人头都不保啊.”
林清禾:“李县丞在雄州很有威望?势力很大?”
掌柜叹口气:“毕竟是县令大人身边的红人,李县丞为人圆滑,能屈能伸,又聪明。他有钱有势,养的儿子也横行霸道,是雄州有名的纨绔恶霸少爷。
没想到今日来客栈的是他,我可太倒霉了。”
林清禾看着他的脸,印堂有些发黑:“你最近运势的确有些不太好,我是个坤道,你可以买一张符,消灾解难。”
掌柜瞪眼:“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打趣我呢!”
他没把林清禾的话当一回事。
林清禾也不劝他。卖符嘛,也讲究一个缘分。
她看着叶夫人越过身边,眸光微闪。
叶夫人扑在李杰身上,反复用手去探他的鼻息,最终瘫软在地。
见杀她儿子的人还好端端坐着,她怒不可遏的起身想去扯女子的头发:“温红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毒妇!还我儿子命来!你为何要杀他,为何啊!”
温红鱼躲开她的手,起身退开几步盯着她,目露厌恶:“叶夫人,你儿子是个好色之徒,祸害了不少女子,甚至让她们殒命。
你想将我送进官府,还是千刀万剐,随便你,反正你儿子都死了。”
温红鱼目露挑衅,嘴角掀起讥讽的笑。
叶夫人火冒三丈,指着温红鱼骂道:“还不是你生得这般勾人,不然我儿子能看上你吗?你要是不肯,要清白,早你也该一根白绫去死!为何要将我无辜的儿子杀了!”
声声泣血,听上去好似受了天大的不公。
温红鱼正欲反击。
林清禾道:“可真会本末倒置,你儿子身上背负了十几条人命,今日温姑娘不杀,明日也会被恶鬼索命。
叶夫人也是女子身,男子管不住身下二两肉,倒是将过错怪在人家女子生的美上。
我看叶夫人风韵犹存,一张脸还够看,要不我帮你划了这脸,如何?”
叶夫人听的浑身颤了颤,看向说话的林清禾质问:“你又是何人?”
“平平无奇的一个坤道而已,看你脸皮太厚,忍不住多嘴了,见谅。”林清禾朝她举杯后一口闷。
叶夫人愤怒跟难过的情绪夹杂,见林清禾帮温红鱼说话,更加恼怒。
温红鱼手中拿着匕首,在帮手还没来之前,她不敢硬刚。
那她就先拿林清禾泄愤。
贱人!
她抄起凳子,朝林清禾的头颅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