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华寺后,魏承荣没有去供奉长明灯的地方,亦没有去庙殿内上香,而是,直接往寺庙后的禁地竹林而去。暁说Cms 罪欣漳踕耕新哙
魏宁瑶朝裴墨程看了一眼,低声道:“你知道那竹林里住的是什么人吧?”
裴墨程颔点了一下头,“我的一位皇叔,寂严居士。”
对于裴墨程的回答,魏宁瑶自然一点都不意外。
曾经魏宁瑶来福华寺住过一晚。
她险些误闯了寺里的这片竹林,后来得知是禁地,反倒是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于是在半夜又悄悄的闯了进去。
没想到会在里边遇到一位武艺高强的僧人。
那僧人自称寂严居士。
之后,魏宁瑶从冬鸾的口中得知,这位寂严居士,竟然是皇家的人,且还是裴墨程的皇叔!
魏宁瑶没有想到,魏承荣来福华寺,竟是来找寂严的。
“这片竹林禁地里,除了住着你的皇叔,应该没有别人了吧?”魏宁瑶朝裴墨程问道。
裴墨程道:“我想,除了我那位皇叔,以及侍奉他起居的小僧弥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人了。”
魏宁瑶又问:“你可进去拜访过他?”
裴墨程摇了一下头:“不曾。”
魏宁瑶眯了一下眼眸,继续:“不要告诉我,你从不曾见过他?”
裴墨程道:“这倒不是,在皇祖父驾崩的那一年,我远远的见过他一眼。: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魏宁瑶:“……”
她没算错的话,裴墨程的皇祖父,也就是先皇驾崩的那一年,裴墨程应该只有几岁大?
时间紧迫,魏宁瑶没有再继续询问裴墨程,关于他的那位皇叔的事情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竹林,又道:“不知冬鸾可有向你禀报过,我曾经来这里住过一晚,那晚我曾闯入过这片竹林,在里边见到了一个人,应该就是你的那位皇叔……”
“他的武功似乎很高强,你觉得我们还要继续追进去吗?”
裴墨程沉了沉眸,“追进去吧,如今你内功高强了许多,小心一些,应该不会被发现。”
魏宁瑶闻言点了一下头。
这倒是。
上一次她夜闯这片竹林的时候,还没有获得大雷氏三位长老的功力。
如今她的内力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轻功也跟着更强了不少。
只要小心些,她相信这一次应该不会被人察觉了。
两人不再耽搁,随即飞身潜入了竹林。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修长挺拔,一纤细玲珑。萝拉晓税 埂辛嶵全
速度皆十分的快。
快得让人完全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没多一会,他们看到身穿斗篷的魏承荣,进入了林中那座气派的小院。
“你来了,坐吧。”开口的是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
正是魏宁瑶先前所见到的那一位,寂严居士。
此刻他坐在院中的一张石椅上,石椅的旁边,有一张石桌,石桌上头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布着黑白的棋子。
显然,是一局残棋。
魏承荣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随后将斗篷上的帽子揭了下来,露出那张带着些风霜的脸。
寂严将手旁的一个玛瑙棋罐递给魏承荣,“既然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是。”魏承荣接过那棋罐。
随后,便同寂严继续下起了那盘残棋。
两人都落了几颗棋子之后,寂严才再次开口:“魏相这次过来,又有何事?”
魏承荣从棋罐中抓起了一颗黑色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上。
似是仔细的观察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如今这盘棋,我方已占有很大的优势,居士你觉得,是该乘胜追击,赶尽杀绝好呢?还是,就此止休,顺其自然的好?”
寂严没有答他,却是抢在魏承荣前边又往棋盘上落下了一颗白色棋子。
这一步,忽然间围困住了数颗黑子,一瞬间将黑子的优势瞬间给打破了。
他抬眼,“棋局变幻莫测,魏相觉得呢?”
魏承荣继续盯着那棋盘。
黑子原本占据着上风,就因为停了一步,白子便完全打破了黑子的优势。
黑子若是想要再重占上风,肉眼可见的艰难。
“我明白了,若是就此止休,那便是将机会,拱手让人。”
寂严放下棋罐,朝不远处的一名小僧弥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沏茶。
小僧弥过来给寂严和魏承荣二人各沏了一杯茶水。
寂严朝魏承荣看了一眼,淡声开口道:“魏相,如今你已如愿,以后不要再来这儿了。”
魏承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看向寂严,“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这儿待下去了?你被困在这儿这么多年了,就不想到外面去走一走?还有太子那儿,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你都替他做过些什么吗?”
一连几个疑问,让寂严拧了拧眉头。
他取出一串佛珠,在手中捻了捻。
随后缓缓开口道:“我以前确实想过要离开这儿,去外面走一走,但如今,却觉得,一直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太子那儿,就不必告诉他了。”
“行了,若没其他事了,魏相便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魏承荣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了身,接着朝寂严拜了一拜,“告辞。”
留下二字,魏承荣重新戴上斗篷后的帽子,转身离开。
魏宁瑶和裴墨程二人亦没再逗留。
紧跟着悄无声息的离开。
魏承荣离开福华寺后,乘着马车回了城,他没再去其他的地方了,直接回了相府。
而魏宁瑶和裴墨程,则心情有些复杂的回到了王府。
一路上,他们都在想着,魏承荣和寂严所交谈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魏承荣和寂严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
而寂严和裴鸿烨的关系,似乎也非同寻常……
换下夜行衣,各自洗漱一番之后,夫妻两人前后脚回到了卧房里。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魏宁瑶坐到了床沿上,抬眸看向裴墨程。
裴墨程垂了垂眼眸,“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寂严皇叔一直在暗中帮助着魏相,以及,七皇弟。”
魏宁瑶脱了鞋子,盘起了双腿,继续看着裴墨程,“你对你那位皇叔可还有什么了解?”
“他是父皇的亲皇弟吗?他们的关系如何?”
“我怎么觉着魏丞相的话里,他一开始似乎并不是自愿待在福华寺里修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