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排队!”
所有人都在抗议。,x-i¨a`o¨s,h~u?o/c-m_s,.-o+r!g!
在这里的哪个人不是排队等着看病的?
这排了半天的队,好不容易到自己了,结果还被人插队,谁能忍?
魏国清背着手,见多了这场面,等他们喊得差不多了。
才怒喝一声:“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我说了要优先看她的病,你们要是等不了,就上别处看!”
至此,他们抗议的声音才小了下来。
魏大夫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方圆百里,就数魏大夫的医术最好,不服软不行。
见他们收敛,魏国清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对云瑶说道:“烦请云姑娘把她送到里面去,我好仔细看看。”
这医馆,分为三部分,入门是坐诊的地方,左边是抓药的地方,后面用白帘布隔开,架着几张一人多宽的木板,用来接诊无法行动或是病重的人。
云瑶把妇人放在了其中一张木板上,和云秋霜站在了一旁。
她想看看这所谓的瘟疫到底是什么。
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实在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魏国清用布蒙着口鼻,戴着手套,围着妇人慢慢看了一圈,又脱了一只手套去探妇人鼻息,探完鼻息立刻将手放进一旁装着烈酒的盆里浸了浸,重新戴上手套。(;看ˉ书o?a屋~¤! £¢首3?发`\
“瘟疫。”
他的声音刚好身旁这几个人听见。
“魏大夫,能详细说说吗?”云瑶问。
魏国清拧着眉头,脸色凝重。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何种病症,但此病会传染,感染了的人症状大差不差,我接诊了不下百个这样的病人,药方调整了一次又一次,至多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这和瘟疫极其相似,我认为,这就是一种瘟疫,一种大家没见过的瘟疫。”
不只是他这么认为,其他的大夫也这样认为。
他甚至请教了在宫中当御医的师父,得到的结论也是瘟疫,一种新的瘟疫。
小女孩不懂得什么是瘟疫,但她懂得看人脸色,看大家脸色并不好,她就知道娘亲病得很重。
“大夫,我娘亲还能治吗?”她小声的问。
大家都沉默了。
答案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是很残忍的。
小女孩很聪明,或多或少猜到了大家的意思,眼眶一下湿润,带着哭腔道:“我娘亲……是不是……是不是治不好了……”
魏国清见不得这些,安慰道:“你先别哭,我开一些药给你娘亲吃了试试,好不好?”
“好。”小女孩连忙懂事的点点头。
她不能问太多,必须要乖乖的。\b!i·q¢i¨z*w¨w?.*c^o!m¨
这样,才不会惹人厌,人家才会救她的娘亲。
魏国清亲自去抓了药,又让药童去煎药。
看了一眼还守在妇人身旁的小女孩,对云瑶和云秋霜招招手。
来到屋后,说道:“从那妇人的症状来看,坚持不了几天,那小女孩家中可还有人?若是有人,就让她家人把她带回去吧,她这样守着,就怕也会染上瘟疫。”
云秋霜应声:“我们是在街上遇到她,她家中还有没有人,得问她才知道。”
云瑶说道:“就算是她家中有人,也没法把她带回去,她的娘亲这般,被带回去了,她也会偷偷跑出来,这个小女孩和一般的小孩不同,倔得很。”
她了解这种倔强的小孩子,一旦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都拦不住。
“唉!”
魏国清叹了口气,“再观察观察吧。”
魏国清还要看其他的病人。
小女孩始终寸步不离的守着妇人,云瑶和云秋霜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便先去找柳瑾耀。
自上次云瑶救了柳瑾耀,柳瑾耀父母见了她,既尊尊敬敬又热情洋溢。
云瑶说明自己是来找柳瑾耀的,柳父柳母便将她带到柳瑾耀的院子,又自觉走出去,只留他们三人说事。
“柳瑾耀,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云姑娘,你让我帮什么忙直接开口便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不会推辞。”
“那好。”
云瑶点头,“大理寺抓了邪尸案的凶手,这邪尸案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娘,我想问问你,我师娘审问得如何了?”
柳瑾耀一愣。
跟云秋霜听到这话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邪尸案的凶手,是云瑶的师娘?
可云瑶不是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调查邪尸案帮忙抓获凶手吗?
云秋霜见他还在发愣,连忙解释:“云瑶也不知道这事儿,是前两日才知道的,她师娘是走火入魔了,这才导致走上这条路。”
“哦哦。”
柳瑾耀应了两声缓和气氛,实话道:“这邪尸案,是邱大人在审问,到目前为止,并没听说审问完了,恐怕还得一些时日。”
“这样……”云瑶沉吟。
审问的人是邱毫么?
大理寺那么多人,偏偏派一个最不靠谱的去审问。
柳瑾耀知道云瑶开口,不会只是问一问情况这么简单。
于是道:“云瑶,邱大人办案主打的就是一个细致,哪怕是普通的盗窃案,也得审问半日,非得把方方面面问的仔仔细细才定案,所以,你师娘怕是还得审问好些天,你若是想见她,我可以偷偷的带你去见见她。”
“能行?我师娘是朝廷要犯,又是邱毫亲自审问,必定会有重兵把守。”
“这你就放心吧,里面有不少是我的兄弟,过命的那种,这点忙他们还是愿意帮我的。”
柳瑾耀只差没拍着胸膛保证。
“好。”
云瑶当即就跟柳瑾耀去了大理寺。
真要等到邱毫审问完师娘再去见她,恐怕就太迟了。
如柳瑾耀所说的那样,守在重犯牢房里的人愿意卖他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到底是重犯,你不宜待太久,被邱大人发现的话,你下次再想来就太难了。”
他甚至都想到了她下次还会来。
云瑶感激地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牢房里,杜茗手脚都被锁链锁着,身上穿着囚犯的衣裳,衣裳是完好的,可见邱毫没有私底下动用酷刑。
她的头深深垂着,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直到云瑶走到牢房门前,也还是一动不动。
“师娘。”
云瑶轻唤了一声。
杜茗不为所动,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
云瑶再次喊道:“师娘,我来看你了。”
还是没反应。
云瑶稍微加大了一点声音,“师娘!”
仍然没反应。
云瑶知道,师娘醒着的,只不过是不愿意见她罢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道:“师娘,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师父。”
杜茗的手突然动了下,猛的抬头看向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