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韩尘第一次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错愕和讶异。
不过那些表情在男人的脸上只存在了一瞬,便立刻消失不见,甚至连给韩尘抓住机会反击的功夫都不给。
手中长枪朝着右边猛地一摆,将韩尘的枪尖甩开。
随后,整个人接着韩尘枪尖的力道在空中猛然转身,一枪抡圆了朝着韩尘砸了下来。
看着男人这势大力沉的一枪,韩尘眉头微微一挑,随后脚下步伐如蛱蝶传花,步履生风,同时右手反持长枪,身子微微一斜,做了个苏秦背剑的姿势。
第一次和男人交战时,韩尘就用过这个招式,但那一次韩尘是猝不及防之下临时用之,所以跟硬抗区别也不算大。
而现在韩尘可是对枪术基础极其熟练。
这一招苏秦背剑完美发挥了长枪的优势,枪尖杵地,以背支撑。
随着男人长枪砸在韩尘手中枪上的一瞬间,韩尘抓枪右手轻轻一抖,枪身随着韩尘右手轻轻颤抖,直接将男人这一砸之力送到了地面之上。
嘭!
韩尘枪尖所杵的大理石地面,直接裂开了几个恐怖的裂痕。
左脚轻轻一摆,踢中枪尖,长枪划过一个圆弧,轻巧落在了韩尘的手中。
随后韩尘发出一声清啸,朝着男人便迎了上去。
在摒弃了所有的道法,所有的术法之后,纯粹比拼枪术,韩尘现在可是不虚男人。
失败了两次之后,韩尘也就不再像前面那么头铁。
不再追求以力破男人,以技破女人,对枪法逐渐熟悉了解,让韩尘能够用更多技法来应对男人。
同样的,他也对女人的枪法有了更多的了解。
有了更多办法去应对女人那绵密如潮水的枪法。
这一次,韩尘拿下男人的时间,比上次缩短了一分多钟,而对女人,韩尘则缩短了约莫半分钟左右。
伴随着韩尘一枪将女人挑飞,男人再一次挥手捏碎一枚死魂灵,将三人身上的伤痕治愈,随后面色不善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韩尘。
这一次,韩尘对男人和女人的感觉,和上一次又不一样。
在韩尘的枪术基本功总算可以算作登堂入室之后,他再次面对解开的灵力束缚,得以完全施展螣蛇枪法的两人,一股沛然威压油然而上。
韩尘咬了咬牙,运转灵力,挺枪而上。
这一次,韩尘在两人枪下坚持的时间就更长了。
虽说枪法的基础,他已经磨炼得跟他的剑法区别不大了,但终究他曾经是个剑修。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以修士为主,纵使他的基础再怎么牢固,也没办法用凡间枪法跟修士们的功法相提并美。
但韩尘自己也很无奈啊。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娘的。
这方空间他就不能锻炼螣蛇枪法中跟任何灵力有关系的东西!
因为前面说过,韩尘的灵力在这方空间被压制得几乎运转不动!
而螣蛇枪法作为一门修行功法,其中关于枪法的内容,几乎有五分之四都跟灵力运转有关,而韩尘在这里的经验和基础,是完全缺失的!
而面前的男女道侣,却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螣蛇枪法真正的威力。
而且这一次,似乎是察觉出了韩尘和前两次的不同。
这一次,他们两人的出手就变得更加狠厉干脆了。
男人的三刚与女人的三柔,在螣蛇枪法功法的运转下,所造成的压制力。
哪怕韩尘的灵魂是合道境的,依旧让韩尘感到一阵窒息。
随着灵力注入,男人的枪法路数显得愈发刚猛可怖,他每一招每一式,周身都仿佛又螣蛇虚影盘旋。
更重要的是,一旦让男人绵延不绝地讲枪法市展开来。
那就是一枪快似一枪,一枪重似一枪。
对于这种情况,韩尘心里是很清楚的,螣蛇枪法的刚猛路数就是这样。
每一次看似出枪极重,但最恐怖的是,在灵力滋润下,他每一枪都会留一分力,而这一分力,必然会施加到下一次的攻击上。
而第三次长枪落下,便会带上前两枪所积攒的力道。
这也就是螣蛇枪法刚猛路数杀伐的恐怖路数了!
对韩尘来说,男人的特点已经足够棘手,但女人对韩尘的威胁却更加可怖。
如果说男人的枪法,还能考借力打力的柔力勉强化解,女人的枪法就绝不是一句“用勇力化解”就能概括的。
如果男人的枪法似惊涛海浪,一浪胜过一浪,其声势浩大让人窒息。
那女人的枪法就如同奔流江河免密不觉。
只要一招失陷,便会沦陷其中,再如何想要破解自救,也是在做无用之功。
在螣蛇枪法的加持下,女人枪法的杀伤力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增强。
这也就补齐了,在单挑时女人枪法缺少威胁性的缺陷。
甚至,韩尘在和女人对枪之时,只是调转枪杆去格挡了男人一下斜刺里的偷袭,自己身上就被女人的长枪咬出了足足四个可怖的伤口,鲜血如注,自伤口之中汩汩流出。
而韩尘,因为他在白中南的记忆中,几乎一直都是刚刚完成一个地方的故事,便马上穿越来到下一处记忆中。
因此除了那天深夜竹林,和自己入定所见之外,就再也没有亲自修炼过螣蛇枪法。
在峡谷修行之时,他倒是动过心思,但奈何灵力被压制,尝试许久没有任何效果,他也就放弃了。
谁能想到,此时,这点居然成了韩尘最大的缺点。
终于,伴随着韩尘再一次被男人大枪压制。
随后被女人一枪洞穿胸膛,他再一次回到了那片山谷之中。
“这他娘的怎么打?!”
或许是已经快要死习惯了,又或许是这一次他脑子全都是不满与怒意。
韩尘甚至没有任何死亡的感觉,在脚踏实地的第一时间,便恼火之际地将手中长枪狠狠砸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声嗡鸣,半根长枪居然直接掼入了地面,枪尾还兀自摇晃不息。
不过此时,满心恼火的韩尘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些了。
他嘴里的污言秽语就没停过,一遍骂,一边用力挥舞双手。
过了好半天,他才有些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