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强从宾馆中出来后,就好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朝着青舟镇派出所的方向一路狂奔。
赶路的同时,他还不忘给所里的手下打电话。
结果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急的他后槽牙都要崩碎了。
这短短的几百米路,简直就是他这辈子跑过最长的路。
“终于到了。”
一口气跑到派出所门口的方强如释重负,接着仍是不敢怠慢,两次深呼吸后,立马又快步跑进所里。
“头儿,你来了。”
昨晚负责值班的民警正好准备下班,迎面碰到方强,立马露出笑脸,同时不忘邀功:“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刚刚毛齐齐已经去了拘留室,这会儿应该开始了。”
“什么?!”
方强瞪大了双眼,瞬间浑身毛发都要炸开了。
他这么风风火火的赶来,路上还一直打电话,就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结果他娘的苍了个天,还真就发生了!
“怎么了头儿?这不是你吩咐的意思吗?”
见方强表情怪异,民警不明所以,又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刚才正好和毛齐齐交代这些事情,没看到你给我打电话,头儿……”
民警话没说完,就见方强猛地朝拘留室方向跑去,那仓皇失措的样子,就好像关在拘留室的人是他亲爹亲娘一般。
民警看的直挠头:“搞什么鬼?莫名其妙。”
……
黑白颠倒,始料未及的被关押在拘留室,已经是张升事先所能预想到的极限。
一个分区派出所,哪怕再腐败,也不能比这样更腐败了吧?
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张升一耳光。
拘留室的环境差,根本无法正常睡眠,以至于张升四人,几乎都是一晚上没睡觉,到现在,已是纷纷面露憔悴。
张升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个身高一米九,体型壮硕,整个人就好像一座大山的猛汉,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者不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张升也是剑眉轻皱,凝视着那出现在拘留室门口的猛汉。
猛汉目光冷冽的看了他们两眼,随手伸手打开拘留室的铁门,横眉歪鼻的走了进来。
他哼了一声,恶狠狠的问道:“谁是带头的?”
常乐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他,此刻也是暴躁的很,当即道:“干什么?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这里是派出所,难不成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
猛汉扫了常乐一眼,二话没说,抬手便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常乐躲闪不及,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这一耳光,直接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失衡了,踉跄数步,最后坐在了地上。
那张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浮肿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常博见状瞪大了眼睛,起身就要和猛汉说理。
猛汉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是给你们点教训,好好记住,出门在外做人要低调,有些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说完,猛汉抬脚就要朝常博踹去。
单论武力,这猛汉的专业度很高,他不仅身材力量上有着天然优势,速度也奇快,不论是常乐还是常博,都完全不是能与之较量的。
眼见,常博就要被他一脚踹翻。
恰在这时,
一只大脚毫无预兆的从侧面袭来,正中猛汉膝盖,强大的冲击力,让后者身子失衡,不得不收脚,重新站稳身姿。
随后,猛汉转头望去,才看到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的张升。
刚才猛汉打常乐的时候,张升并没有多少防备,所以未能及时出手制止。
说到底,张升心里还是本能的不信,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至于,
张升此刻的脸色,也是格外难看。
他冷冷的注视着猛汉,沉声道:“能在派出所的拘留室自由出入,你应该也是这里的警察,你现在在干什么?暴力执法,充当黑恶势力的打手?简直无法无天!”
“好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猛汉挑了挑眉,目露凶狠:“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打服再说!”
刚才吃了点小亏的猛汉此时也是怒气值爆满,他紧握双拳,废话不多说,直接就朝着张升凶狠出手了。
面对这大山一般的猛汉冲来,张升并不惊慌,虚眯的双眼中,怒火更盛。
很久没有畅快淋漓的打一架了。
“那就试试!”
张升不退反进,后脚发力,其身影顿时如炮弹般疾掠而出,电光石火间,已是与那猛汉碰面。
猛汉出拳。
张升如有预料般侧身躲过,同时顺势沉肩顶撞,借助强硬的肩膀,狠狠的撞在猛汉心口位置。
张升虽说体型不大,但含怒出手的他,力量也是极其出众的,这一顶,便是皮糙肉厚的猛汉,也是脸色顿变,一口气直接卡在咽喉,一时间上不来。
张升动作连贯,趁胜追击。
俯身抬腿,一记漂亮的后踢,坚硬的脚后跟正中猛汉下巴,由下而上的强劲冲击力,致使猛汉身体彻底失衡,山踏般的朝后方倒去。
可他的身体还没落地,
又见张升猛地转身,一记狂猛霸道的甩腿,毫不留情的踢在他脑袋上。
这一踢,直接让猛汉彻底溃败,凶狠的力道,竟是让他那近两百斤的身体直接横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半开着的拘留室铁门上。
砰!
肉体与铁门激烈碰撞,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是要将整扇铁门撞翻。
猛汉脑瓜子嗡嗡的,此时睁眼望去,画面全黑,全是星星。
从他的角度出发,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这里挨了一棒槌,那里又接着挨了一铁锤,最后又被火车头撞了一下,仿佛全身都要散架了……
“住……”
说时迟,那时快,方强终于赶到现场。
话未脱口,方强也愣在了原地。
看着那躺在门口鼻青脸肿的毛齐齐,他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