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荐,让我们举荐出一个可能封王的人出来吗?
裴潜轻咳了一声:“陛下,臣有言要奏。+微,趣?暁-税, !追!醉?芯\章,踕+”
“说。”曹睿淡定应道。
裴潜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是不是有些过早了?蒋刺史说了要五万水军,却也说了要二十万步骑、五万水军的总数。陛下,这般规模若要统筹起来,至少要一年以上,是不是从长计议为好?”
曹睿摇了摇头:“二十万步骑容易,无非是几路兵马。荆州出个六、七万,皖城再动两万,扬州出动十一二万,这就能凑到二十万了。十一二万兵,朕也不是没有领过,没什么稀奇的,一个略明智些的主帅、配上足够多的参赞军事之人,统领起来也就顺理成章。”
“但五万水军不同。船只如何调配、如何领会主将意图,刮风怎么办、下雨怎么办,怎么突进、怎么追击、怎么防御,每一项都与陆上不同。”
“朕想今年年中就把这个人选定下来,巢湖将作那边下一艘船,水军就多一艘船,就开始练兵整训。待船只全部造好,兵也就随之练好了。总而言之,水军与陆上步骑并不相同,还是更难一些的。”
既然总要推荐人选,那还是推荐身居高位之人最为稳妥,即使不成、也不至于出错。
裴潜刚想把曹真推出去,但徐庶此时竟朝前迈了半步,毛遂自荐道:“禀陛下,臣愿自荐为陛下来为此事,率水军与吴军争胜!”
曹睿看了徐庶一眼,微微摇头:“朕不是说徐卿不能领兵,而是说徐卿不适合。”
“水军作战,变数无限,比陆上作战要难做太多。\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太和四年徐卿在荆州领兵之时,徐卿如何领兵朕都看过了。徐卿作战谨慎,虽说不敢行险,但也是持重之举,朕赞赏徐卿勇于任事,但你确实不适合。”
“臣明白了。”徐庶拱手。
徐庶跃跃欲试,却被皇帝两三句话轻易否决了提议。
见此情景,裴潜也只得更加小心了:“陛下,既然攻吴水战乃是重中之重,不若请大将军统领水军?如若水战获胜,则江北军队就要南渡,届时大将军可以随时回返指挥陆上军队。”
“大将军?”曹睿依旧是摇头以对:“大将军可以指挥陆战,朕全然没看出大将军会水战。”
裴潜推荐了曹真,被皇帝同样以不善水战的理由否决掉了。那这个问题就很明显了。
裴潜心中暗暗想着,大魏目前并没有专长于水战的将军,上至曹真、满宠、陈群,中至郭淮、王昶、朱盖、桓范、田豫等将都没有水战经验。
唯一懂得水战的人,如今还在秦州,刚刚接任了镇西将军一职。很明显,此人就是大魏镇西将军、吴侯、陛下妹夫陆逊陆伯言。但陛下曾经劝降陆逊之时,明确许诺过不会让陆逊参与到对吴战事之中,而且陆逊毕竟为吴国降将,可信程度依旧存疑。
徐、裴二人开口过后,王肃也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或可命枢密右监刘晔统兵,论多智机变,刘晔足以称信。”
“刘晔吗?”曹睿倒是听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指挥水军需要审时度势、机变应对,朕虽未想到他,可听王卿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意思。”
“先待定吧。/x/i¢a?o~s+h\u~o~g+u,a\i`.`c′o′m!”
“是。”王肃应声。
“卢卿呢?”曹睿又看向卢毓。
卢毓道:“陛下,臣只记得此前陛下用王昶在营州任都督时,与臣等说过来日对他有大用。如今大魏上下缺乏水军良将,论智略、胆识、谨慎,王昶皆不输于其他将领。臣认为可以将他调回来。”
曹睿此时也露出了几分笑意:“王昶吗?他也是一不错之选。卢卿帮朕记着,待回到寿春之后,朕要亲自给王昶去一封信,问问他对此事的态度。”
“遵旨,臣记下了。”
……
陆雅终究是没有失信,陆逊和陆瑁这一支被流放交州,但陆姓乃是吴郡多年的大姓,宗族中其他旁支尚有百口,加之财产没有抄没,拿出百两黄金还是绰绰有余的。
沪渎大略位于后世的上海西部,陆氏之人在此交了黄金之后,欧奎行船北上,行了数日,方才抵达扬州广陵郡的海西县。
欧奎果然是守信之人,刚一靠岸,便扔给了陆雅一个装了干粮和水带的行囊,笑着和陆雅挥手再见之后,没做一刻停留,即刻扬帆南返。
陆雅无奈,只得徒步朝着海西城的方向走去。过了三个时辰,方才抵达城外。用铜钱开路,寻了当地官吏,而后才见到当地县令。
听闻是吴国降人,海西县令不敢怠慢,当即亲自领着陆雅前往淮阴,见到了整治彭城鲜卑作乱、回军停驻在此处的夏侯献。夏侯氏在魏国的地位,纵使陆雅在吴国也是知晓的,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之后,夏侯献也没有犹豫,快马带着陆雅来到寿春。
夏侯献到达寿春之时,已是四月二十日午夜了。
“速速开门,让本将入内!我是虎牙将军夏侯献!”夏侯献一行五十骑,风尘仆仆的抵达了寿春城的东门外。夏侯献勒马停住,朝着城外士卒大声嚷道。
“拜见将军!”城外守着的都伯不敢怠慢:“将军应当知晓,中军在寿春城有宵禁之令,天黑之后无论何人皆不得通行,还望将军见谅。”
夏侯献倒也没耍脾气,轻哼一声:“你这都伯,倒是个尽职守的,敢与我这般说话。我也不难为你,今夜是谁负责城防?文、程、曹、王里面的哪位将军?”
夏侯献问的就是文钦、程喜、曹泰、王凌四人了。
都伯腰弯的愈加低了,小声回应道:“禀将军,今夜是羽林左军负责城防。”
“那好,你派人去与文仲若说,我夏侯献乘夜而至,紧急军情,需面见大将军!速去,莫要耽误事情!”
夏侯献朝着身边侍卫斜了一眼,侍卫会意,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一粒金珠塞到了守城都伯手中:“劳烦羽林了。”
“谢将军赏赐,还请稍待。”
不多时,文钦来了城头,与夏侯献对言几句后,用绳索和木篮将夏侯献提了上来。
“康仁,天黑后不得进城是陛下之令,我也不敢违背。”文钦拍了拍夏侯献的手臂:“有劳你了,不知有何事?”
夏侯献爽朗笑了几声,伸手指了指城下一人:“仲若兄,瞧见那人了吗?”
“那个士子?”文钦皱眉。
“正是。”夏侯献道:“吴郡陆氏的族人,陆伯言是他族叔。孙权把陆伯言的亲弟杀了,嫡支流放交州,陆氏这才派人与大魏交通。”
“有这等事?来来来,把那人也一并吊上来。”
文钦朝着身旁士卒打招呼后,也来了兴致,叉腰说道:“不是说那孙权素来与江东士族和善吗?怎么开始杀人了?”
“谁知道?”夏侯献摇头:“我将他从淮阴急忙带来,也是想着或许中枢会发掘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文钦点头:“好,你领他直接去见大将军吧,不用去枢密院。”
“谁去枢密院?”夏侯献笑着应声:“好,多谢仲若兄。”
文钦笑道:“你我是同袍手足,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十匹快马从寿春西门的方向朝着大将军住所飞驰,叫开了门房后,管家又唤醒了曹真,曹真披上外袍,来到了府内正堂中亲见二人。
在夏侯献将他所知之事说了一遍后,曹真面无表情的盯着陆雅:“你是何人,将你所知之事再与我说一遍。”
“小民叩见大将军。”陆雅又一次叩首:“小民唤作陆雅、字孟将,陆伯言、陆子璋是我族叔……”
随着陆雅一字一句的阐述出来,什么孙权在建业不上朝、什么丞相顾雍被禁足、什么校事横行、什么陆瑁被赐死……
曹真听过之后,从容说道:“所以,你是想借大魏之力来为陆氏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