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小队出名,软心大神可实在默默无闻,一匹好人左看右看,发现太岁神、Smoke,甚至勃朗宁都一副跟梦黄粱熟识的样子,鲜橙、火龙果、地藏则满脸写着“反正我又不去漂流大厅,社交步骤可以省略”,那就只剩自己了。
“那个,嗨,我是一匹好人,软心大神的。”仿照罗漾自我介绍的模式,一匹好人友善出声。梦黄粱看向他,上下打量:“软心大神?”倒没什么看不起意思,单纯茫然,双手插兜朝烧仙草扬扬下巴,问,“哪个旅行社,我怎么没听过?”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烧仙草不想费唇舌解释,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不着调的家伙打包塞进列车,以免给凌霄宝殿丢脸。
“你走了,凌霄宝殿怎么办?”太岁神的提问打断烧仙草与梦黄粱的互动。
梦黄粱无所谓地耸耸肩:“社长换人呗,我早该让贤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天。”
太岁神:“……”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一匹好人:“……”自古英雄出菜鸟,各领风骚三五天,不篡改不能引用老话是吧。
“老烟,我俩好像被遗忘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哀怨飘来。
怎么可能遗忘呢,眼下气氛寒暄这么半天都没能真正热起来,完全拜这位所赐。
勃朗宁。
一米七八的身高,五官柔和亲近,典型的男生女相,眼眉间温顺的气质也完全不能给本就缺失的男性硬朗增加一点力量,于是明明不算矮的身高,愣是让他营造出小白花的娇弱感。
【临时群聊】
天罡地煞风雷阵:我新建的群,再次确认一下没加Smoke吧?
地藏:感觉我们的小群越来越多了[压力倍增]
天罡地煞风雷阵:这家伙真是勃朗宁?
烧仙草: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跟你一个反应,想象和现实的出入过大。
天罡地煞风雷阵:简直是天堑。
天罡地煞风雷阵:你要说他是哪个女装大佬网红我倒信,他穿女装保证绝美!
烧仙草:……
火龙果着火:你们大学生脑子里天天能不能想点健康的。
漾漾得意:个例不能代表群体[我们大学生表示无辜]
真是人间太岁神:他话都递过来了,没人接吗,就这么把他晾在那儿?
十年少:他跟Smoke抱怨,又没跟我们抱怨……
暴打鲜橙:连万年潜水的武笑笑同学都冒泡了[震惊]
地藏:主要是他抱怨得实在茶香四溢,我感觉连Smoke都不知道怎么接。
勃朗宁:那我换一句,再重抱怨一遍?
遥啊遥:……
地藏:……于天雷你他妈只屏蔽Smoke不屏蔽他社长是吧!
连方遥都无语得现身群聊,一匹好人却从始至终没看弹出的交互屏,他目不转睛盯着现实中的勃朗宁,左思右想怎么开场白,真到开口却还是只会横冲直撞:“你还在拿人情绑架Smoke不让他退社?”
要是Smoke已经与送你上路无瓜葛,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来车站,勃朗宁又怎么可能还是一副“老烟是我的人”的架势。
勃朗宁还在群聊里快乐冲浪呢,忽遭打断,有点不尽兴,可闻声看到是一匹好人,眼睛又亮了,眨啊眨的无辜而清纯:“我私聊发你好友申请,你怎么不通过?”
一匹好人:“……我没拉黑你就不错。”
勃朗宁:“你是第一个敢在私聊里骂我的。”
一匹好人:“哦,所以呢,你现在要报仇?”
勃朗宁嫣然一笑:“小朋友,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匹好人后退半步,久久难言。
于天雷转头小声问地藏:“有多余衣服吗?”
地藏:“?”
于天雷:“我感觉好人现在应该一身鸡皮疙瘩,冷。”
别说好人了,就这一颦一笑,罗漾他们也有点打怵。你要说针锋相对、真刀真枪、口吐芬芳、大打出手,全都行,但这种“白茶风”兄弟——绿茶小白花——真是开天辟地头回见,这谁扛得住啊。
Smoke扛得住。
“送你上路解散了。”Smoke一如既往的人狠话不多,简洁明了的回答堪比一股清新龙卷风,扫走勃朗宁带来的所有迷惑气氛。
“解散了?”一匹好人有点惊讶,但很快再次确认,“所以你现在不归他管了?”
Smoke:“嗯。”
罗漾可不觉得事情会有Smoke想得那么顺利。理论上旅行社都没了,团长和社员关系当然不复存在,但现在勃朗宁都跟着要上列车了,这俩人怎么可能完全切割。
就像梦黄粱远比他外表看起来得靠谱,Smoke也远比他狠戾外表看起来得更重感情。
但这里面的事只能由当事人掰扯,他们这些旁观者不好插手。
罗漾这么想,一匹好人也是这么想的,他替Smoke抱不平也好,质问勃朗宁也好,其实都没什么立场,哪怕Smoke曾说过要给他当“外援”,两人认识的时间估计连对方和勃朗宁认识时间的零头都没有。
所以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一匹好人主动“收兵”。
奈何勃朗宁不想收,视线悠悠环顾全场,一声轻叹:“你们每个人似乎都对我有点意见,既然接下来要同路了,总得把话说开才好……”
话是跟大家说的,他眼睛却看向Smoke。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老烟在社里待得不开心,如果知道,我早就解散送你上路了。也许你们觉得我是利用老烟,不顾他危险非让他带社里那些菜鸟,但事实是我只相信老烟,别人带队我不放心,当然我也认为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从那些旅途中全身而退。”
一匹好人听不下去:“一定能全身而退?每次?”
比朗宁满眼信任:“嗯,每次。”
一匹好人:“……”
这话外人没法评价,再一言难尽,罗漾、于天雷、武笑笑、地藏、鲜橙、火龙果就只能静静听。
太岁神、烧仙草和梦黄粱则不置可否,都在初级大厅里混那么久,谁不知道谁啊。
方遥不用听的,用看的,勃朗宁瞎话不打草稿的黑暗图景无聊又乏味。
但是谢天谢地,寒暄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罗漾亮出手中车票,礼貌询问:“咱们是不是可以发车了?”
将车票平整贴上彩绘玻璃,玻璃竟缓缓消失,取而代之是地面升起的一座座闸机。
十张车票,十个验票闸机口,一字排开在大厅尽头,好不壮观。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大厅里的骚动,于是罗漾他们不再耽搁,抓紧时间与地藏、鲜橙、火龙果道别,赶在围观大军聚拢之前,检票进站。
……
闸机连同初级大厅一起在他们身后消失,再回头时,只剩一堵看不到尽头的站台墙壁。
与结束【初旅途】后踏上的那座站台很像,老旧的年代感,落寞,荒凉。
车票还在他们手中,吊坠提示:请保管好您的车票。
列车驶来,比上次的绿皮火车稍微近了一点年代,是蓝白色的特快列车,车身上没有标明始发地和目的地,也只有一节车厢的车门在站台前打开。
十人鱼贯而入,竟不是硬座,而是一节软卧车厢,每个封闭包厢内有两个下铺两个上铺,也就是四张床,但整节车厢里只有他们十个人。
那就随便坐随便躺呗。
列车启动,驶离站台,车窗外掠过一段树林后,就进入广袤原野,与【初旅途】后驶向乐园的列车沿途风景别无二致。
“里世界的地貌也太单一了。”于天雷坐在窗前,百无聊赖看着千篇一律的风景。
方遥坐在他对面的休息座上,同样看窗外。
罗漾在这两张休息座正对着的包厢里,包厢门开着,他坐在下铺,一抬头就能看见队友们的侧脸,然后认真地想,云星仙女会不会从这些平平无奇的风景里看出他们地球人看不到的东西。
和他在同一个包厢的还有烧仙草、梦黄粱、太岁神、武笑笑,前两者并肩坐在罗漾对面下铺,太岁神和武笑笑则分别在左右上铺躺着。
Smoke也坐休息座,跟于天雷背靠背。
他对着的包厢里,一匹好人和勃朗宁大眼瞪小眼。
相比隔壁的寂静场面,罗漾这边热络得多,他跟烧仙草、梦黄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中间太岁神还能搭两句,说到有趣的,上铺的武笑笑都会捧场。
然后就聊到梦黄粱放弃社长选择去漂流大厅这事儿了。
罗漾知道烧仙草是被自家小队和好人刺激到了,觉得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都敢闯漂流大厅,自己一个来乐园这么久的居然不敢,当然也有本身的热血在,所以最后决定也去搞一张车票。
但是梦黄粱没这个直接契机,作为一个舒舒服服待在初级大厅的社团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也不算突然,”梦黄粱靠坐在下铺屈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在上面,懒洋洋道,“早就有这想法了,我们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拿到车票去往漂流大厅,每一个去的时候都说会把那边的情况传回来,结果无一例外,去了就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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