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傲霆嗤笑“那丫头就是被你给惯坏了要不是你这么惯着她也不敢张口问我要十个亿。”
他越想越后悔。
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她了?
十个亿不是笔小数目应该压压价的。
顾北弦淡淡道:“爷爷、奶奶、我妈、南音甚至连楚锁锁的外公都特别喜欢苏婳只有你除外。我觉得顾董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再去质疑别人。”
顾傲霆一向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
他气得掐了电话。
为了面子送出去十个亿已经够心疼了。
还要被儿子好一顿呛。
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很难受顾傲霆抬手抹了头发嗅到手指上一股怪怪的味道。
把手指凑到鼻尖嗅了嗅有点馊有点酸。
苏佩兰给他泼的水有问题。
忽然意识到什么顾傲霆顿时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女人居然拿洗脚水泼他
太无法无天了
泼妇
顾傲霆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给民政局的郑局打电话说一声明天北弦和苏婳去办离婚手续让他给通融一下当天就办出来。”
“好的顾董我这就去办。”
夜晚华灯初上。
顾北弦拎着从酒店打包的月子调理汤来医院。
进门。
他把汤放到床头柜上边拆外包装边说:“给你带了用党参、黄芪、当归、茯苓等做的月子汤。这家店做得挺有名你趁热喝。”
苏婳笑了笑。
心里却有点酸。
她轻声说:“明天就要去离婚了你别对我这么好了。”
顾北弦把汤盛进碗里拿汤勺舀了一勺来喂她“流掉的孩子是我的你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应该的。”
苏婳张嘴喝了一口。
汤挺鲜的。
党参、黄芪、当归都是补气血的他用心了。
被他喂了几口后苏婳伸手接碗“我自己来吧。”
顾北弦没给“最后一次喂你了就让我喂完吧。”
苏婳眼眶酸胀问:“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拿给我看看。”
顾北弦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递给苏婳。
苏婳一目十行地扫下去。
看着看着眉头渐渐拧起来。
她捏着离婚协议抬头看向他“是不是你助理打错了?你名下财产怎么都归我?”
她捏着离婚协议抬头看向他“是不是你助理打错了?你名下财产怎么都归我?”
顾北弦垂眸盯着汤碗漫不经心地说“没错是我让他这么打的。我名下财产除了公司股份其他全给你。”
苏婳啼笑皆非“顾总我在很认真地跟你离婚不是跟你闹着玩。”
顾北弦抬眸望着她目光越来越深。
深得像深不见底的海。
许久他说:“我也很认真。”
“不行这离婚协议得改你婚前财产公证过用不着给我。”
顾北弦淡声道:“你嫁给我三年因为我受了那么多伤还为我怀了一个孩子给你是应该的。”
苏婳简直拿他没办法“你爸已经给了我十个亿你再把你名下所有财产都给我他会气疯的。他会让我有命拿没命花。”
“他不敢。”顾北弦舀了一勺汤喂给她“张嘴。”
苏婳抬手推开他的手“你要这样我就不跟你离婚了。”
顾北弦勾唇笑眉眼溢出一丝风流英气“不离正好。”
苏婳一顿。
这才察觉上了他的当。
她深吸一口气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咱们好聚好散纠缠不是你的风格。”
顾北弦神色淡然“我没纠缠你只是想尽我所能地补偿你。”
苏婳却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顾傲霆刚才给她十个亿时已经露出杀心。
顾北弦名下不动产加存款、股票等是一笔巨额财富。
她若要了只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真的是有命拿没命花。
苏婳伸出手温柔地摸摸他英挺的下颔哄道:“听话别这样我不会要你的财产。你爸给我十个亿已经足够了。”
顾北弦握住她的手挪到唇边吻了吻。
又吻了吻。
当晚顾北弦没走守着苏婳睡。
起初两人睡两张床。
但是后半夜顾北弦就到了苏婳的床上。
因为她又做噩梦了。
以前做噩梦她总是痛苦地喊着“阿尧哥”。
后来有一次她偶尔喊了声“北弦”那晚他开心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自从怀孕后她开始做美梦经常会在梦里笑出声。
那也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现在她梦里喊的却是“孩子”。
她秀气的眉毛深深地皱着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手用力按着小腹蜷缩成一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虽然她表面上平静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很难过。
顾北弦心疼地把她按进怀里嘴唇深深地印到她的额头上不停地拍着她哄着她安抚她。
这些他做了整整三年早就熟能生巧。
没多久就把她安抚好了。
没多久就把她安抚好了。
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顾北弦却彻夜难眠。
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去意已决。
死缠烂打只会让她觉得厌烦吧。
反而会把她推得更远。
可是就这样放手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女人默默地看了一整夜。
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印在心里。
刻在脑子里。
挨到天亮顾北弦从床上起来洗漱过后亲自出去买了早餐。
全是苏婳爱吃的生煎包、八宝粥、提拉米苏、榴莲酥还有糖心咸鸭蛋。
吃完早餐助理去办理出院手续。
保镖进来帮忙收拾东西。
顾北弦找了个轮椅让苏婳坐上去。
苏婳哭笑不得“我能走。”
当时阿忠用车头撞上货车司机。
她坐在最安全的后排位置系了安全带。
肚子吃痛手臂和头被撞到了。
除了流产其他伤势都不是太严重。
养了这么多日子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完全用不着坐轮椅。
顾北弦不动声色道:“不想坐轮椅那我就抱着你。你现在是小月子尽量少走路。”
苏婳拗不过他就坐上去了。
顾北弦拿了一顶漂亮的呢帽给她戴上还找了个围巾把她包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
苏婳有点无语。
明明是大夏天。
他却把她包得像个粽子。
是生怕她不长痱子吗?
顾北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小时候看我妈生我妹妹从医院回来时就是这么包的。”
苏婳无奈地笑“你记性可真好。”
“那要看对谁了。”顾北弦抬手搭到轮椅上推着她走出去。
苏佩兰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看着看着眼睛就湿了。
但是想想苏婳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又把眼泪擦掉了。